“那些蠢物,未免太可笑。
”
道袍老人禁不住笑起來,眼神古怪。
他和素衣女子是最早抵達黑霧大淵入口附近的,并且在抵達的時候,專門探尋過附近區域,根本沒有發現其他仙道勢力的仙王。
而等待到現在,他們根本就沒見到蘇奕的蹤迹出現。
可此時,那些追殺過來的仙王,卻陸續沖進了黑霧大淵中,這讓道袍老人都感覺……很滑稽。
“可笑?
”
素衣女子揉了揉眉宇,“我怎麼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呢……”
那些仙王不蠢,是追蹤沈牧的氣息一路追殺過來。
換而言之,沈牧的身影,曾出現在這黑霧大淵附近!
否則,那些仙王怎可能會上當?
想到這,素衣女子俏臉頓變,倒吸涼氣,“莫長老,我們之前怕是走眼了!
之前那沈牧,極可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出現過,而我們并未察覺到!
”
說着,她将自己的分析說出。
聽完,道袍老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吃驚道:“這麼說,那沈牧的确早已進入黑霧大淵?
”
不等素衣女子回答,他就斷然道:“不可能,在之前時候,我們已在黑霧大淵入口附近,埋設各種秘寶,布設了一座天羅地網,他哪怕瞞過我們,可當進入黑霧大淵時,也必會被第一時間察覺到!
”
素衣女子想了想,道:“會不會是那沈牧前來之後,故意留下了身上的氣息,而後又斂去身上的氣息,悄然離開了?
”
“有可能!
”
道袍老人臉色頓變。
那沈牧的目的看似是逃進黑霧大淵,可實則是為了蒙騙他們這些追殺者。
而他自身,根本就沒有逃進黑霧大淵,而是在暗中撤離,逃之夭夭!
這就叫瞞天過海,金蟬脫殼!
“這家夥,簡直太狡猾!
”
道袍老人隻覺顔面無光,咬牙說道,“我們這些人,可都被他戲耍了一遍!
”
“還不對。
”
素衣女子搖頭,“若那沈牧可以無聲無息地辦到這一步,那在之前被追殺時,他為何不提前逃走?
以他這等收斂氣息的手段,足可瞞住我們所有人。
”
“可偏偏地,他卻非要等到現在才這麼做,你不覺得太奇怪了?
”
說着,她玉容盡是驚疑,這沈牧,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他為何要這麼做?
“那玲珑神教的皿鶴仙王竟然還活着,命可真夠硬的。
”
遠處,一些等候在黑霧大淵入口附近的仙王正在交談。
“是啊,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可結果卻讓人吃了一驚,他竟然還活着,并且剛才單槍匹馬殺進了黑霧大淵。
”
“肯定是要找沈牧報仇!
”
聽到這些議論,素衣女子腦袋轟的一聲,如遭雷擊。
皿鶴!
問題出現在那個皿鶴身上!
!
素衣女子曾查探過玲珑神教五位仙王和蘇奕戰鬥的那一處戰場,當時就推斷出,皿鶴極可能已殒命!
可現在,皿鶴卻再次出現,并且剛才還混在那些仙王中,沖進了黑霧大淵……
想到這,素衣女子腦袋像被人砸了一悶棍,臉色陰沉,道:“莫長老,你剛才可曾注意到皿鶴?
”
道袍老人一愣,旋即似反應過來,眸子中精芒暴漲,“那皿鶴的身份有問題!
”
他想起來了,之前那些仙王沖進黑霧大淵時,皿鶴就混在神火教蒙蟄等人附近。
隻不過當時,他一直在暗中,不敢過多查看,唯恐被其他仙王察覺到,以至于忽略了這個細節!
可現在想來,這皿鶴的出現,明顯大有問題!
一下子,道袍老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他的易容之術,竟能瞞過蒙蟄這位仙王級刺客,可想而知,其手段何等可怕,若在這一路的追殺中,他随便變幻成某一位仙王……怕是早已脫困了吧?
”
素衣女子喃喃。
她也備受打擊,心緒沉悶。
直至此刻,她又進一步意識到,那個沈牧是何等厲害和可怕,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每一次都以為摸清楚了他的底細,可每一次都被現實殘酷的打臉!
道袍老人忽地道:“他明明有逃走的機會,可為何還要跟着那些仙王一起沖進黑霧大淵?
”
說到這,他似猜出什麼,和素衣女子對視一眼,兩者皆心中一顫,背脊生寒。
沈牧一路牽着那些追殺者的鼻子走,不惜大費周章逃到這黑霧大淵,還能為了什麼?
答案很簡單:
殺敵!
他要在黑霧大淵,和那些來自不同仙道鎮壓的仙王,一決生死!
“從玲珑神教那五位仙王殒命開始,沈牧一路被追殺九個時辰,遭遇不知多少的阻截和圍殺,負傷無數,看似狼狽不堪,可誰能想象,他這是早有蓄謀,故意為之?
”
素衣女子手腳發涼,“以身為誘餌,示敵以弱,牽着對手的鼻子走,從而在黑霧大淵一決勝負,這沈牧……簡直太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