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的确很痛快。
某種意義上而言,稱得上是一場真正的大道争鋒。
蘇奕妙境中期修為,可戰力卻足可對抗太和階人物。
駱天都壓制修為在太武階,戰力同樣可對抗太和階人物。
兩者皆不曾動用寶物,不曾動用外力。
故而,這樣的厮殺和戰鬥,才顯得尤為難得。
哪怕在這一戰中,蘇奕也負傷,可卻為之感到痛快淋漓。
當然,這也是因為駱天都可堪一決。
沒有耽擱,蘇奕拎着酒葫蘆,轉身欲走。
“慢着!
”
駱天都沉聲開口。
“還要繼續?
”
蘇奕頓足。
羲甯星眸微凝,當機立斷道:“夠了!
駱天都,高下已分,你難道輸不起?
”
她很清楚,若繼續再戰,駱天都要想扳回局面,勢必會施展其真正的修為,這樣的話,無論對蘇奕,還是對駱天都,都很不利!
卻見駱天都一聲苦笑,歎道:“阿甯,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
說着,他擡眼看向蘇奕,臉上的苦笑随之消失不見,道:“不得不說,你的實力足以讓我刮目相看,氣魄和風采也絕非他人可比,可這不會改變我殺你的決心。
”
頓了頓,他眸光變得深沉而平靜,“下次相見,必分生死!
”
語氣平靜,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羲甯心中一沉,秀眉蹙起。
樊骓暗自喟歎。
這就是駱天都,堂堂正正,霸道而又強勢,認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蘇奕笑了笑,雲淡風輕道:“那你可要做好赴死的準備。
”
他也很欣賞駱天都。
可既然為仇敵,以後要分生死時,他也絕不會手軟!
駱天都也笑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你也一樣。
”
說罷,他轉身朝羲甯走去,自嘲似的說道:“阿甯,你真是慧眼如炬,在戰鬥之前,就勸我收回那句不自量力的話。
”
開戰之前,他說要給蘇奕一點小小的教訓。
結果……
被狠狠地打臉了!
羲甯眼神清冷,道:“看你被打得這麼慘,我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反倒有些想笑。
”
駱天都:“……”
他無奈聳肩道:“想笑就笑吧,又不是第一次被你笑話了。
”
羲甯都懶得理他,指着遠處,“你且去那邊療傷,我有話要和蘇道友說,然後一起去仙界象洲。
”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并且語氣很不客氣。
可駱天都卻欣然道:“早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們聊吧,我保證不礙眼,不偷聽,不過問。
”
說罷,他轉身而去。
離開前,他目光看了一下蘇奕,笑着揮了揮手,沒有說什麼。
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老友辭别般。
可無論羲甯,還是樊骓都清楚,下次這兩人再相見,勢必将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皿戰!
“蘇道友。
”
羲甯踟蹰片刻,這才走上前,道,“雖然我一向排斥駱天都,可我和他畢竟相識多年,很小的時候,就是修行路上的朋友,他……”
不等說完,蘇奕已然明白,笑着打斷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和他分生死,對否?
”
羲甯點頭道:“如此最好,他日你們若為敵,倘若你有穩赢的手段,還請能手下留情。
我也會傾盡全力,阻止他這麼做。
”
蘇奕笑了笑,道:“從我内心而言,我也不希望他殒命,最好能變得越來越強,”
羲甯一呆,旋即内心憑生觸動,明白了蘇奕話中意思。
樊骓則不理解,道:“蘇道友何出此言?
”
“我需要可堪對決之人。
”
蘇奕随口道,“哪怕彼此為敵,又何妨?
他越強,我越高興,若有朝一日他能殺了我,也是我技不如人,斷不會怨什麼。
”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樊骓睜大眼睛,愣在那,這該有何等超然的氣魄和兇襟,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羲甯一對星眸熠熠生輝,道:“相比道友的兇襟和氣魄,駱天都的确該感到慚愧才對。
”
蘇奕啞然失笑。
很快,羲甯辭别,帶着樊骓離開。
臨走前,她将一塊秘符遞給蘇奕,言稱隻要蘇奕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以動用此秘符進行聯系。
直至目送羲甯、樊骓離開,蘇奕孑然一人立在那,拎着酒壺默默飲用。
他到現在還心生一絲困惑。
自己和羲甯之間,究竟藏着怎樣一線不為人知的因果?
難道說,她身上的謎團,和自己的某個前世有關?
可不管怎麼說,平心而論,和羲甯相識的這段時間,的确帶給蘇奕很不一樣的感覺。
羲甯性情清冷如冰,氣質空靈脫俗,無論容貌,還是風姿都稱得上絕代,美得令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