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拙甫驚出一身冷汗,喃喃道:“怪不得在我逃遁的路上,無論逃到哪裡,皆會被一些強大的妖物在前路上阻截,原來,有人一直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作為王家的太上長老,他一生曆經不知多少惡戰,可一想到在這十萬大山中的經曆,内心就直冒寒氣。
“在這十萬妖山,紫翼靈蛾也是一種極罕見的生靈,能夠隐匿在空間之中,之中小東西實力雖談不上強大,但卻極難豢養和操控。
”
蘇奕沉吟道,“而據我所知,也隻有‘太陰魔蝶’曾豢養過紫翼靈蛾。
”
夜落皺眉道:“師尊所說,莫非時那‘九大妖皇’之一的落星蝶皇?
”
傳聞中,落星蝶皇的本體就是一隻罕見的太陰魔蝶,雙翅震蕩九天,可斬落星辰!
在十萬妖山九大妖皇中,落星蝶皇的實力,足可跻進前五!
“不好說。
”
蘇奕微微搖頭,折身返回那一條小溪之畔,重新坐在藤椅之中。
夜落和王拙甫跟随而來。
接下來,蘇奕問詢起王拙甫被追殺的事情。
王拙甫沒有隐瞞,将此行經過和盤托出。
十天前,王拙甫和其他三位中州王氏的老古董一起,前來這十萬妖山深處查探王雀的下落。
自進入十萬妖山後,他們一行皆極為謹慎警惕,最終在三天前的時候,抵達青兕妖皇所盤踞的地盤。
可還不等他們進一步進行查探,就在一座名喚“赤炎山”的地方遭遇到一場精心準備的埋伏!
以青兕妖皇為首的一衆皇境大妖忽然出現,呈鋪天蓋地之勢,将王拙甫四人重重圍困。
在這一場皿腥殘酷的大戰中,王拙甫和其他三人徹底失散。
最終,王拙甫雖然殺出重圍,可也負傷嚴重,在這一路的逃亡中,好幾次都差點遭難。
談起這一場險象環生的經曆,王拙甫眉梢間盡是陰沉之色。
按他的說法,在從宗族出發時,他們就已料到此行定然兇險無比,故而準備了諸多底牌和保命手段。
并且,除了王拙甫這位玄幽境後期的存在,其他三人,道行皆在玄幽境中期,鬥戰經驗豐富。
然而在這一場行動中,他們卻差點全軍覆沒!
得知這些,夜落不由心驚,道:“這的确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并且那青兕妖皇肯定有強大的援手。
”
在他了解中,青兕妖皇的道行,在九大妖皇中談不上出衆,并且,他雖然号稱麾下有八萬妖兵,可道行臻至玄幽境層次的大妖卻屈指可數。
似這等力量,根本不可能讓王拙甫等人慘敗到這等地步。
果然,就見王拙甫道,“事後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出手的妖皇中,除了青兕妖皇之外,還有鬼狐妖皇、混元妖皇,以及其他一批道行在玄幽境層次的妖皇,明顯是來自其他勢力中,而非青兕妖皇的手下。
”
“鬼狐妖皇和混元妖皇一樣,皆跻身九大妖皇的行列,若再加上那能夠操縱紫翼靈蛾的落星蝶皇……這樣的陣容的确很恐怖!
”
夜落動容,神色凝重。
須知,那九大妖皇,皆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妖怪,占山為王,統馭一方領地,每個妖皇所擁有的勢力,都堪比大荒中的一方頂級勢力!
而今,在針對王拙甫等人的那一場大戰中,僅僅是已知道的,便有四位妖皇出手!
這任誰能不驚?
“毗摩何德何能,竟能讓那些妖皇聽令,幫他用王雀師兄為誘餌,在此布局?
”
夜落有些不解。
須知,毗摩縱使是玄鈞盟盟主,威懾諸天,名震大荒,可憑他的威望,還很難去讓十萬妖山中的那些絕世妖皇為其效命!
“若僅僅隻是毗摩,的确很難辦到這一步,可若再加上畫心齋的力量,就不一樣了。
”
蘇奕随口道。
畫心齋!
夜落眼眸微凝,在前來十萬妖山的路上,他已從師尊口中了解過這個來自星空深處的神秘勢力。
此時,王拙甫滿臉驚疑,難以置信道:“兩位是說,這是毗摩一手布設的一個殺局?
”
“不錯。
”
夜落耐心解釋了一番,而後說道,“簡而言之,毗摩得知我師尊轉世歸來,搶先出手,以我五師兄王雀為誘餌,在這十萬妖山中布局,為的就是引誘我師尊前來。
”
聽罷,王拙甫神色陰晴不定,徹底愣在那,一時難以接受這一切。
半響,他艱難擡頭,目光看向蘇奕,道:“難道說,您……真的是蘇大人?
”
蘇奕長身而起,收起藤椅,道:“我之前已經說了,我是誰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否能确定,王雀如今就在青兕妖皇手中?
”
王拙甫連忙道:“應該不會有錯,之前我們前來時,曾用一門祖傳的皿脈秘術進行感應,的确發現王雀這孩子的氣息,就位于青兕妖皇的地盤之上!
”
蘇奕微微颔首,道:“既如此,我們就去火雲洞走一遭。
”
說着,他已邁步朝前掠去。
王拙甫忍不住道:“蘇……蘇大人,既然這是一場針對您所布設的殺局,您此去豈不是……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