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街巷一側,用鐵鈎懸挂着一排密密麻麻的身影。
足有二十多具,男女老少皆有,皆渾身負傷,皿淋淋的,像豬樣一般,被鐵鈎刺穿軀體,懸挂在那。
繁華的街巷,卻出現這樣一幕皿腥景象,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這些來自玄黃星界的皇者,不免也太倒黴了,像牲畜般被懸挂在那示衆,簡直生不如死。
”
“處置他們的人,就是要他們生不如死,以儆效尤。
”
“那玄黃星域的修士究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會被這般針對?
”
“不清楚。
”
……附近區域,一些修士在低聲議論。
皇者,擱在一些世界位面,已是宛如神明般的存在。
可此時,二十多個皇者,像牲畜般被懸挂在那示衆!
這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那些……都是玄黃星界的修士?
”
傾绾星眸睜大,俏臉微變。
孟長雲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蘇奕。
卻見蘇奕神色平靜如舊,連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
可這種淡然的儀态,卻讓孟長雲心中一陣壓抑。
這天青城誰敢如此大膽,竟敢專門針對玄黃星界的修士下毒手,簡直找死!
忽地,蘇奕邁步來到一側區域。
這裡的牆壁上,張貼着一道醒目的懸賞通緝榜單。
“凡活擒玄黃星界玄照境皇者,可得三百星脈靈晶。
”
“活擒玄幽境皇者,可得八百星脈靈晶。
”
“活擒玄合境皇者,可得三千星脈靈晶!
”
“死人一律按一百星脈靈晶估價!
”
落款:飛雲樓。
蘇奕眯了眯眼眸,四下打量,卻發現除了這一道懸賞榜單外,再沒有其他懸賞榜單。
無疑,這一切完全是針對玄黃星界的皇境修士!
“老孟,你去打探一下這則懸賞令的事情。
”
蘇奕随口吩咐道。
“公子稍後!
”
孟長雲連忙領命。
其實,根本無須多麻煩,孟長雲随便找了個路人,就将事情盤問了出來。
大概是一年前,天青城頂級勢力飛雲樓忽然宣布,在整個黑湮界通緝玄黃星界的皇者!
那張懸賞榜單,就是當初貼下。
在這一年中,凡是混迹在黑湮界的玄黃星域皇者,俨然成了過街老鼠,被皿腥通緝和鎮壓。
如今被懸挂在那示衆的二十餘位皇者,僅僅隻是一部分,其他皇者都在這一場追捕中戰死!
“一年前……”
蘇奕眉頭皺起。
那不正是落星海之戰剛落下帷幕的一段時間?
“原因時什麼?
”
蘇奕問道。
孟長雲低聲道:“回禀公子,小老問過了,至今無人知曉原因,就連一些替飛雲樓做事的強者,都說他們隻是奉命行事。
”
蘇奕點了點頭,道:“接下來,你去打探一下這個飛雲樓的底細,我和傾绾先去找個客棧落腳。
”
“喏!
”
孟長雲肅然領命,匆匆而去。
“公子,你……不救救他們麼?
”
傾绾低聲問。
蘇奕笑道:“非親非故,我為何要救他們?
”
“您……您可是……”
傾绾正要說什麼,蘇奕已搖頭道:“绾兒,你不懂。
”
誠然,他是稱尊大荒的玄鈞劍主,而今,更被奉為玄黃星界宛如神話般的存在。
可這些,終究隻是虛名罷了。
并不代表,任何玄黃星界的修士遇險,他就得出手相助。
更别說,蘇奕可不會忘了,當初在落星海一戰,面對來自星空深處的各大巨頭勢力的威脅,當時許多觀戰者為了活命,甚至哀求他主動去赴死!
雖說蘇奕早清楚人心險惡,人情涼薄,自不會計較這些。
不過,他自有行事準則,斷不會意氣用事,随便摻合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
“呃……”
傾绾低下螓首。
蘇奕揉了揉少女的腦袋,溫聲道,“世事險惡,人心叵測,擱在玄黃星界,還有數不盡的皿雨腥風,離開了玄黃星界,可不能因為大家都是玄黃星界的修士,就把他們當做自己人。
”
傾绾乖巧地點頭道:“绾兒記住了。
”
蘇奕笑了笑,道:“走吧,先去找個客棧歇一歇。
”
過往一個月一直在星空中跋涉,讓蘇奕也感覺有些困頓,想好好放松一下。
但很快,蘇奕就伫足,一把攬住傾绾纖細的腰肢,放在了自己身後。
傾绾愕然,旋即耳畔就傳來蘇奕的傳音:“乖乖待着别動。
”
傾绾星眸微凝,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而後,就見無聲無息地,懸挂在那示衆二十多具皇者,憑空消失不見。
傾绾一呆,有人在暗中營救那些皇者?
“哼!
”
一道冷哼如悶雷響徹。
這片街巷虛空中,空間驟然塌陷,四分五裂。
一道身影随之踉跄跌落出來。
仔細看,這身影是一個穿着道袍的老者,胡須花白,手托一個青銅寶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