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袍老者一擊被殺,若兮被擒!
全場無不為之瞠目。
若兮軀體緊繃,如墜冰窟。
她艱難轉頭,努力讓自己冷靜,道:“前輩,我大緻已猜出,蘇奕是蘇玄鈞的轉世之身,而蘇玄鈞則是您的轉世之身!
”
“換而言之,眼前的您,僅僅隻是前世所留的一股力量,借由蘇玄鈞之身重現世間,而您的本尊注定不可能再出現在世上。
”
若兮說到這,深呼吸一口氣,道:“若前輩在此時殺了我,我鐘氏一族以後,必不會放過蘇玄鈞,畫心齋同樣不會放過他。
”
“反之,若前輩饒恕我一命,我可以保證,今日之恩仇就此揭過,以後再不會前來這玄黃星界半步!
”
“若前輩有什麼條件,也盡可以提,隻要我能辦到,定不會皺一下眉頭。
”
說着,若兮明眸看着蘇奕,已漸漸平靜下來。
她發現直至此刻,攥着自己脖頸的蘇奕并未下死手,這讓她看到了一絲轉機!
蘇奕忍不住笑起來,道:“我等的就是你這番話。
”
若兮明眸發亮,道:“這麼說,前輩已答應放晚輩一條生路?
”
蘇奕微微搖頭,道:“不,我隻是覺得,對今世的我而言,仇敵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
若兮一怔,猛地意識到什麼,俏臉驟變。
喀嚓!
也就在這一刹,若兮雪白的脖頸被捏斷。
恐怖的力量擴散,把她的軀體和神魂徹底齑粉,灰飛煙滅。
衆人皆震駭。
之前那段時間,世人都在揣測這位畫心齋小姐的身份,很清楚她的來曆極為特殊和神秘,擱在星空深處也必然非同尋常。
而今日,再次見識到若兮的種種手段後,就是彭祖、嶽垠妖祖他們這些老古董,都被若兮所擁有的滔天背景驚。
可誰曾想,蘇奕似根本不在意這些,輕描淡寫之間就将其滅殺!
“仇敵越多越好……”
遠處,裁縫自語,“舉世皆敵,或許能夠讓一個人快速蛻變和崛起,可同樣,這也是一條最危險的路,随時都有身隕道消之危!
”
他那蒼老的聲音響徹這片虛空,令人驚疑,也讓人不寒而栗!
舉世皆敵?
殺了一個若兮而已,怎可能會惹出如此大的風波?
這若兮的來曆,就真有那般恐怖?
“且不談其他,你覺得,我會讓你的轉世之身活下來?
”
裁縫目光遠遠看着蘇奕,神色淡漠。
他之前已負傷嚴重,渾身是傷,淪為階下囚,可卻一點也不驚慌。
天地寂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蘇奕走上前,眼眸盯着裁縫,道:“太假了,你不是裁縫。
”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不是……裁縫!
?
那對方又是誰?
此刻,就是了解一些内幕的青棠,都不禁吃驚,背脊生寒。
就見蘇奕忽地探手,按在以硯心佛主的肉身示人的裁縫的天靈蓋上。
轟!
蘇奕掌指朝外一拽,頓時從硯心佛主肉身内抓出一條劇烈掙紮的神魂。
這神魂上下,覆蓋着無數黑色絲線,像密密麻麻的蟲子似的瘋狂蠕動,詭異滲人。
全場轟動,無不膽顫心驚,渾身直冒寒氣。
果然,硯心佛主被竊取道軀!
“你……早已看出來了?
”
那一條神魂明顯也被驚到。
“除非被逼迫到絕路,否則,裁縫那老陰貨斷不會顯露蹤迹,哪怕是他的大道分身,也不會如你這般主動站出來。
”
蘇奕不假思索道。
說着,他掌指間爆綻出一片璀璨的劍氣,瞬息就将那條神魂轟殺,徹底消弭于空。
“可惜了我這徒兒的性命。
”
蓦地,一聲喟歎響起。
極遠處的天穹高處,忽地憑空出現一道身影。
那人身着月白色僧衣,相貌如中年,赫然是硯心佛主的弟子濟元!
“難道他才是真正的裁縫!
?
”
玄凝毛骨悚然。
在場其他人也心驚肉跳。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随着裁縫被擒,若兮被殺,這一場發生在太玄洞天山門外的風波就将落幕。
可現在,人們才意識到,這一場風波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兇險,也更詭谲!
“或許,他也不是真正的裁縫。
”
青棠黛眉皺起。
此話一出,人們愈發驚疑,渾身發寒。
“不,他就是那老陰貨的大道分身,隻要他的布局失敗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手段顯露一下蹤迹,以證明自己一直藏于幕後隔岸觀火,根本不曾真正失敗,如此一來,也能吓到對手,讓對方為此恐懼,寝食難安。
”
蘇奕淡淡開口,語帶諷刺。
極遠處天穹下,濟元臉上浮現一絲感慨,“果然,世上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
旋即,他笑了笑,“這次的事情,讓我所獲頗多,我也很期待下次和你的轉世之身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