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藤條上,混沌氣息蒸騰,迸發出淩厲霸道的威能,一舉将那一道劫光擊潰。
砰!
十多丈長的劫光,轟然崩碎消散。
彩衣女子驚魂甫定,俏臉蒼白,擡眼望去。
就見那手持灰色藤條的,赫然是那個剛才踏海而來的青袍男子!
“這……”
她美眸圓睜,難以置信。
在場其他侍道者也倒吸涼氣。
那足可對界王境産生緻命威脅的劫光,竟被一個玄合境皇者擋住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
轟隆!
不等衆人反應,深淵下方,劫光暴湧沖出,轟得那座千丈寶塔劇烈搖晃,搖搖欲墜。
衆人齊齊色變,全力催動禁陣,再不敢分心。
可這一次,那深淵下方的劫光力量比之前更恐怖了,如爆發的火山般沖出。
僅僅眨眼間,那座由禁制力量所化的千丈寶塔就出現一道道裂痕,遭受到嚴重破壞。
而正在運轉禁陣的十三位侍道者,一個個遭受反噬,或唇中咳皿,或面色煞白、或發出悶哼、或身影踉跄。
整座大陣,都有崩壞的迹象。
“該死!
”
“怎會這樣?
”
“快傳信請主祭大人出手!
”
那些侍道者皆慌亂,意識到局勢嚴重。
“還是讓我來吧。
”
就在此時,蘇奕那淡然的聲音響起。
锵!
在他掌中,玄黃造化藤倏爾化作道劍。
而後,右臂揚起,劍鋒指向天穹處。
轟隆!
四面八方,無盡混沌海上空,浩浩蕩蕩的混沌力量似受到召喚般,徹底沸騰,朝蘇奕手中的道劍瘋狂湧來。
十三位侍道者皆不禁動容。
“他……竟能掌控和禦用混沌海上的本源力量?
”
有人震驚。
“别忘了,剛才這位道友曾在關鍵時刻救了‘明荷’道友一命。
”
有人低語,說話時,瞥了一眼那彩衣女子。
“這位道友,的确很厲害!
”
彩衣女子認真回應。
她對蘇奕充滿感激,可因為要鎮壓那深淵下的劫光,卻來不及好生感謝。
其他侍道者皆心緒翻騰。
想起蘇奕剛出現時,不假借任何外物,便淩波混沌海之上,若谪仙般掠來。
也想起,蘇奕之前在間不容發之際,一擊粉碎劫光,挽救彩衣女子明荷的一幕。
而此時,在看着他随手一劍間,就牽引四面八方的混沌本源力量而來,誰還能不清楚,這個曾被他們不在意的皇者,實則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衆人思忖時,蘇奕已縱身上前,揮劍斬下。
轟——!
随着那暗啞古樸的劍鋒斬落,無盡混沌本源力量若九天星河決堤,朝深淵下方斬去。
虛空紊亂,十方皆顫。
僅僅一劍,那從深淵下方沖出的劫光,就被轟得潰散,光雨飛灑。
而那浩浩蕩蕩的混沌力量餘勢不減,充斥在劍氣之中,朝深淵下方斬去。
轟隆!
!
深淵下方,恐怖的碰撞轟鳴聲響徹,彌散出的毀滅威能,讓附近這片天地都在劇烈搖晃,直似要天塌地陷般。
十三位侍道者心中一顫,一個個倒吸涼氣不已。
好恐怖的一劍!
一擊之下,就狠狠壓制住深淵下方的劫光,霸道絕倫。
“多謝道友相助!
”
那戰袍男子第一個反應過來,抱拳緻謝。
其他侍道者也紛紛出聲,表達謝意。
他們看向蘇奕的目光,明顯不一樣了。
“之前,是我有眼無珠,言辭莽撞,冒犯了道友尊威,還望道友見諒。
”
尤其是那黃袍男子,面露一抹羞愧。
之前,蘇奕曾主動發問,希望了解一些事情。
可卻被他不耐煩喝斥,讓蘇奕趕緊離開。
正因如此,黃袍男子感激之餘,也不免感到尴尬。
“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這一場變故還未結束。
”
蘇奕說着,已邁步來到那巨大的深淵之前,俯瞰而下。
那十三位侍道者心中一凜,神色重新變得凝重起來,分别掌控禁陣一角,嚴陣以待。
“對了,你們說這深淵下方的那把戰矛,是在最近半年才開始頻頻異動的?
”
蘇奕随口問道。
在他視野中,深淵下方不知有多深,直似通往九幽般,狂暴的劫光若熔漿洪流,在其中翻騰咆哮。
隐隐約約,能夠看到一把戰矛在其中浮沉。
但由于距離太過遙遠,顯得極為模糊和缥缈,無法看清楚。
“不錯。
”
戰袍男子沉聲開口,“在半年前,這處禁地一直風平浪靜,已經近千年不曾發生過異動。
”
“可就在這半年之間,深淵下方的那把戰矛就像受到了刺激,從沉寂中蘇醒了一般,前後已産生過六次異動!
”
“每一次異動,就會掀起狂暴的劫光,試圖沖出這座深淵。
”
“并且,那戰矛産生的威能一次比一次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