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始遺迹消失了。
那些曾在太始遺迹中闖蕩的強者,也陸續離開。
漸漸地,這片天地空無一人,蕭瑟冷清。
“那異端該不會已經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了吧?
”
暗中,柳相痕低聲傳音。
“不可能!
之前我一直動用秘寶感應每個離開太始遺迹的人,無論蘇奕喬裝打扮,還是藏在他人的秘寶中,都難逃我的法眼!
”
雲河神主言之鑿鑿。
“這麼說,他難道也早察覺到我們會在外界進行埋伏,故而一直躲在太始遺迹沒有出來?
”
“很有可能!
”
“可惜了……”
……一衆老怪物都不禁心生強烈的不甘。
誰能忘記在天都城時,被蘇奕鞭打的奇恥大辱?
最讓他們憋悶的是,此次行動接連遭受挫折,直至現在,竟找不到任何反擊的機會!
“他若躲藏在太始遺迹中,是否意味着,在黑暗神話時代來臨前,再不可能出現在世間了?
”
“這是自然。
”
“誰能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浮遊,竟會有畏戰退避的一天?
”
……交談時,這些老怪物們陸續從暗中走出。
“走吧,該離開了。
”
樂遊原歎道,“哪怕再不甘,可不得不說,這次還是被那異端逃過了一劫。
”
剛說到這,忽地他們似有感應般,齊齊擡眼看向遠處。
暮色時分,晚霞暗淡。
陰沉的天穹下,三道身影憑空出現。
一個青袍如玉,身影峻拔,一個背負道劍,鬓角霜白。
赫然是蘇奕和萬紫天!
而在兩者身旁,則立着一個孩童。
孩童穿着一襲肥大的赤色道袍,手握一把比他身影都高大的黑傘,一張小臉清秀可愛。
此刻,他正在東張西望,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般,小臉上寫滿了驚訝、震撼、激動的神色。
孩童明顯很緊張,小手緊緊握着黑傘,亦步亦趨地跟在蘇奕身邊,就像第一次出門似的,那緊張激動的模樣,可愛又滑稽。
僅僅一眼,雲河神主等人就無視了這個渾身上下毫無氣息波動的孩童。
他們彼此對視,神色間浮現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喜色。
還真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轉!
誰能想到在他們都打算放棄的時候,目标居然主動出現了!
?
“哈哈哈,緣,果然妙不可言!
”
柳相痕仰天大笑。
他們身影挪移,直接朝蘇奕靠近過去,身上的氣機把蘇奕和萬紫天牢牢鎖定。
天發殺機,鬥轉星移。
人發殺機,天地翻覆。
當這些神主出動,天地間的寂靜被打破,恐怖的殺機随之蔓延而開,橫亘十方之地。
而此刻,蘇奕卻是笑起來,道:“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
雲河神主等人一怔。
看蘇奕那神态,反倒像是故意主動找上門似的,這讓他們頓感反常。
不過,衆人都并不驚慌。
太始遺迹已經消失,那些太始時代的怪物們也都消失不見。
除了萬紫天和那孩童,在場之中再沒有其他人能幫到蘇奕。
而要知道,他們這些活在當世的巅峰九煉神主,可根本不怕蘇奕執掌的太始之力的威脅!
柳相痕眼神玩味,“那小家夥是誰,看起來很緊張啊。
容我猜猜,莫非這小娃娃是蘇道友請來的一位幫手?
”
此話一出,雲河神主、樂遊原等人都不禁笑起來。
小孩子的緊張,是掩藏不住的。
看那孩童的模樣,明顯像是受到了驚吓。
“真有這麼可笑?
”
那孩童揚起小臉,一臉的無辜和天真。
這句話,直接被無視了。
誰有心思去理會一個小屁孩?
柳相痕目光打量着蘇奕,悠然道:“這一次,本座倒是很想知道,你該如何化解這一場滅頂之災!
”
交談時,他們各自分散開,形成一種遙相呼應的圍攏之勢,将蘇奕他們的退路徹底封死。
而在他們各自手中,都已亮出不朽道兵,一身殺機洶湧,蓄勢以待。
任何談笑都是虛假的,内心深處,他們沒有誰會去小觑蘇奕和萬紫天。
戰略上可以藐視。
但戰術上,必須視作頭等大敵對待!
可誰曾想,還不等蘇奕、萬紫天有所反應,那被他們無視的孩童怒聲道:
“我在問你們話呢!
真有那麼可笑?
”
柳相痕忍不住又笑起來。
但,他依舊沒有理會那孩童,隻對蘇奕道:“讓一個小孩子跟在身邊搗亂,成何體統?
”
說着,他和其他老怪物收攏圍困之勢,朝蘇奕和萬紫天步步緊逼!
氣氛壓抑肅殺。
可蘇奕和萬紫天好整以暇地立在那,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蘇奕低頭對河童說道:“他們把你當做了小孩子,當然不會在意你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