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水君是何來曆,修為如何?
”
這時候,甯姒婳、傾绾、金笑川也走來。
陶青山看出,甯姒婳等人明顯是和蘇奕一塊的,不敢怠慢,恭聲道:
“據說,烏桓水君生前,乃是隕落在戰場上的一位宗師人物,戰死後,一身戾氣和怨氣,受到地下污濁皿河的滋養,由此化為兇惡厲鬼。
”
“近百年來,一直盤踞于這大滄江之下的九曲城中,如今的修為,當可比拟宗師三重人物。
”
“不過,據說他精通一些邪門秘術,且掌握着神秘的禁陣力量,一旦進入九曲城,就是宗師三重人物,也隻能任憑宰割。
”
原本甯姒婳還當這烏桓水君有多厲害,聽完,頓時沒興趣再了解下去。
“敢問仙師此來何為?
”
陶青山恭聲問詢。
“找人。
”
蘇奕随口道,“數天前,有一艘客船在這片水域覆沒,客船上有一個我很在乎的人。
”
陶青山心中一震,剛要開口,一直跪在地上的瘦高男子已搶先道:
“仙師,這定然是烏桓老鬼做的!
這些年來,那老家夥在這片水域弄翻了不知多少船隻,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被他殘害!
”
他義憤填膺,慷慨陳詞,對烏桓水君的稱呼都變了。
陶青山也連忙點頭,道:“不過仙師放心,烏桓水君雖殘暴,但性情謹慎谲詐,隻敢對一般人下死手。
”
“待會你帶我們進去。
”
蘇奕做出決斷,道,“嗯,就把我們當做你身邊的扈從便可。
”
他轉過頭,看向金笑川,道:“你留下來,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等着。
”
金笑川忙不疊點頭答應。
“你也起來吧。
”
蘇奕瞥了跪在地上的瘦高男子一眼。
後者頓時長松口氣,感激道:“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
陶青山趁機說道:“仙師,這是雍和郡螺牙山的藤永,本體是一株千年金絲藤,曾機緣巧合汲取了一處神秘靈泉的力量,由此開啟靈智,覺醒了幻化人形的能耐……”
蘇奕聽完,不禁打量了瘦高男子一眼,“金絲藤隻是四階靈物而已,卻能讓你偶得機緣,覺醒靈智,倒也不俗。
”
甯姒婳補了一句,“道友,金絲藤可是煉制靈甲的絕佳材料。
尤其是千年火候的,更是罕見。
”
藤永渾身一哆嗦,吓得臉都綠了。
似他這等精怪,看似風光,可在真正的修行者眼中,也不過是一味靈材罷了。
蘇奕笑起來,“覺醒靈智,就已不再是死物,再視其為靈材已不妥。
”
甯姒婳深以為然道:“道友所言極是,不過,若這家夥以後萬一遭劫而亡,我倒是樂意幫他收屍。
”
藤永原本暗松口氣,可聽到此話,吓得頭頂冒出一片片青碧發光的藤葉……
他看向甯姒婳的目光都帶上深深的懼色。
這女人……太可怕了!
“傾绾,你回養魂葫。
”
蘇奕吩咐道。
“嗯。
”
傾绾化作一縷光,倏爾消失在養魂葫内。
似她這等罕見而純淨的鬼物,一旦出現在那惡鬼紮堆的九曲城,絕對會引發不可預估的騷亂了。
而後,在衆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就見蘇奕身上的氣息悄然一變,竟湧出一絲絲妖氣!
陶青山動容失聲道:“仙師,您該不會也是……”
“不是。
”
蘇奕打斷道,“這隻是一門改換自身氣息的秘術而已。
”
陶青山松口氣之餘,心中卻有些遺憾,若仙師是一位妖修大能,那該多好啊……
甯姒婳有些訝異道:“道友,你這法門可着實有些意思。
”
“想學?
我教你。
”
“那……可真要多謝道友賜法了。
”
甯姒婳美眸盈盈,透着一絲期待。
蘇奕當即以神魂力量加持,唇中發出一縷縷晦澀道音。
很快,甯姒婳便露出恍然之色,其身上氣息也悄然一變,湧出一絲絲妖異的神韻。
感受着這一切,甯姒婳心中實在遠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這看似簡單的一門秘術,實則有巧奪造化之妙,堪稱不可思議!
“若我擁有這樣一門秘法,哪舍得洩露,可這家夥卻竟渾不當回事,說教就教……”
“這是否意味着,他手中還有其他不可思議的秘法,根本不在意這些?
”
“若如此,他可就遠比我想象中更可怕了……”
甯姒婳暗自喃喃。
蘇奕自然不可能想到,一門小秘術而已,就讓甯姒婳産生如此多想法。
他現在擔心的是文靈雪的安危。
“走。
”
沒有再耽擱,蘇奕決定展開行動。
當即,由陶青山、藤永帶着,他們一行人走向了那大滄江水面上的漩渦霧霭中。
看似踏水而行,卻有一股無形力量從水面湧起,讓得蘇奕他們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