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俱寂,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紅雲真人憑空一閃,已來到蘇奕不遠處。
她雙手各拎着鬼書生和皿燈佛主,道:“喏,他們不能掙紮了,你可以了斷恩仇了。
”
衆人:“……”
這感覺,就好比别人擒下了兩隻土雞,盛情邀請你給土雞放皿,充滿了荒誕感。
蘇奕唇角也微微扯動了一下,歎道:“這未免也太……無趣。
”
他本欲親自動手,以輪回奧義試一試鬼書生和皿燈佛主的能耐。
可誰曾想,紅雲真人直接就把這兩個老東西擒下了,并且還送到自己面前,讓自己動手。
鬼書生和皿燈佛主皆又是驚恐、又是羞憤。
什麼時候,他們受到過如此侮辱!
?
“這……好像的确很無趣。
”
紅雲真人自語。
“道友,我道行不如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你不該這般羞辱我!
”
鬼書生再忍不住嘶聲開口,滿臉鐵青色。
砰!
紅雲真人掌指一捏,鬼書生魂飛魄散。
求死,還不容易?
皿燈佛主連忙道:“我已認輸,還望真人手下留情。
”
他聲音都在顫抖。
紅雲真人問:“我殺了他,卻不殺你,這公平麼?
”
皿燈佛主:“……”
不等他開口,紅雲真人已自語道:“當然不公平。
”
砰!
皿燈佛主也随之魂飛魄散。
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衆人,無不悚然,背脊直冒寒氣。
無論鬼書生、還是皿燈佛主,皆是無定魔海中最不能招惹的恐怖存在,生前曾是羽化路上的頂尖人物。
可如今,卻如蝼蟻般,被紅雲真人漫不經心之間抹殺!
“觀主!
”
猛地,遠處的漁夫開口,聲音沙啞,“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麼本事,就不敢親自和我一戰嗎?
”
衆人:“……”
蘇奕忍不住笑了,他哪會看不出,漁夫是被吓壞了,甯可和自己拼命,也不想被紅雲真人滅殺?
蘇奕目光一轉,看向紅雲真人身旁那隻土狗,道:“你這條狗厲害嗎?
”
那隻土狗頓時不悅,道:“小子,你怎麼說話呢!
信不信本座一巴掌拍死你?
”
蘇奕不理會,對紅雲真人說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已經沒興緻去收拾那老家夥,讓你這條狗去吧。
”
土狗瞪大眼睛,這小子……竟還敢使喚自己!
?
而在遠處,漁夫如遭雷擊,氣得渾身發抖,讓一條狗來對付自己?
未免欺人太甚!
不過下一刻,漁夫轉身就逃。
紅雲真人見此,輕輕踢了土狗一腳,“去。
”
土狗渾身一激靈,眼神幽怨地瞪了蘇奕一眼之後,邁開腳丫子,身影憑空消失不見。
而後,衆人就看到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
極遠處天穹下,一隻遮天般的巨大狗爪子轟然拍下,正自逃跑的漁夫都來不及閃避,就被拍得稀巴爛。
“這……”
莊壁凡他們目瞪口呆。
松鶴則暗自感歎,誰敢想象就連紅雲真人身邊的一條狗,都強勢至此?
唰!
土狗憑空挪移而至。
它來到蘇奕身前,擡起爪子晃了晃,冷冷道:“看到了嗎,本座一巴掌之下,羽化境之下的角色也和紙糊一般不堪,至于你……呵呵,自己掂量掂量!
”
蘇奕笑着揉了揉狗頭,贊許道:“厲害!
”
土狗:“……”
這一瞬,它雪白的犬牙顯露,恨不得一口咬死這混賬。
這時候,松鶴送上前,恭恭敬敬朝紅雲真人行禮道:
“真人,皿燈佛主和鬼書生已死,他們老巢中的寶物斷不能便宜了他人,在下鬥膽,懇請真人允許,前往處理此事。
”
紅雲真人想了想,道:“可。
”
說着,她目光看向蘇奕,道:“可還有其他未了之事?
”
蘇奕微微搖頭。
“那就走吧。
”
紅雲真人折身而去。
蘇奕朝魏山、莊壁凡等人招呼了一下,便一起跟上。
……
石屋前。
那隻土狗蹲在那,正在照看一鍋在沸水中浮沉的餃子。
紅雲真人來到一側菜園中,采摘了一些水靈靈的青瓜,用籮筐裝着,拿給了蘇奕等人。
“我去給你拿酒。
”
紅雲真人又折身走進了石屋。
衆人面面相觑。
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一位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如今卻似隐居田園的農婦似的,在這裡操持一切。
若非親眼所見,怕是無人敢相信。
“大可無量、小可無形,這位真人無愧是仙神般的存在。
”
莊壁凡唏噓。
咔嚓!
冥王吃了一口青瓜,脆甜可口。
旋即,她睜大美眸,吃驚道:“這青瓜……簡直比一些靈果的滋味都好吃,并且還蘊含着純厚的靈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