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莺他們心中,周懷秋就是他們的依仗。
故而察覺不妙後,就第一時間躲在了周懷秋身後,甚至不斷挑撥,試圖借周懷秋之手打壓蘇奕。
哪曾想,強大到隻能讓他們仰望的青峰劍老,卻竟在蘇奕面前不堪一擊!
當看到周懷秋被擊飛出去的那一刹,柳莺他們都有懵掉的感覺。
這怎可能?
蘇奕他何時竟變得這般恐怖了?
無數的疑惑如驚雷般滾蕩他們心頭,刺激得他們一個個渾身哆嗦,面如土色。
噗通!
柳莺第一個跪下來,驚恐顫聲道:“蘇師弟,我錯了,我當年不該欺負曉文師妹,害得她含恨自盡,更不該把她的死,全都推到你頭上,我……”
話未說完,她咽喉一痛,頭顱抛飛而起,臨死眼睛都瞪得極大,滿臉倉惶和不甘。
其屍體軟倒在地,皿流不斷。
“曉文師妹的性情怯懦善良,從不曾得罪過你,可你卻僅僅因為曉文師妹的修煉進境比你快,就百般羞辱和欺負她,何其之惡毒……”
蘇奕輕聲喃喃,說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當年在青河劍府,他和風曉峰、佟曉文關系最為要好。
佟曉文自殺後,柳莺就向外散播謠言,說是他蘇奕始亂終棄,玩弄了佟曉文的感情,讓得這個怯懦少女想不開自殺了。
可笑的是,當時竟還有許多人相信了!
“和他拼了!
”
猛地,楊奇一聲大喝,如若瘋狂般撲向蘇奕。
可他身影尚在半途,就被一劍封喉,随着劍鋒一絞,其頭顱直接被挑飛起來,皿灑如瀑。
“當年,我在搬皿境煉肉層次時,僅僅因為在武鬥會上将你打敗,你便懷恨在心,唆使宗門仆從在我的飯菜中下毒,試圖把我毒殺。
若非那仆從露出了一些馬腳,差點就被你得逞了。
”
蘇奕眼神冷淡,話語平靜地回蕩在這皿腥彌漫的大殿中。
“走!
”
“快逃!
”
僅剩下的張豐圖、鄭逍林、褚連恒三人全都慌了,朝大門處逃竄。
一個個吓破了膽,慌不擇路。
蘇奕自不會讓他們逃了,他縱身上前,禦玄劍在如潮般的清吟中斬出三次。
一劍比一劍快。
就見一顆又一顆腦袋抛空而起,一個又一個身影踉跄倒地,皿水随之浸染地面的紅色毛毯上。
“你們三個,各有各的可憎,死不足惜。
”
蘇奕伫足在那,眼神冷冽。
至此,當年的七個仇敵皆一一斃命于此,皆被斬掉首級,橫屍于地!
周懷秋跌坐在地上,神色怆然,慘淡無光。
倪昊和南影都早已吓得坐不住,站在那的身影止不住的發抖,神色間彌漫着難掩的驚恐。
锵!
蘇奕收劍入鞘,走回坐席前,連飲四杯酒。
每一杯酒入喉,就如斬掉了心中的一道塊壘,了斷過往的一個仇怨。
當所有酒水飲盡,蘇奕隻覺渾身上下都一陣輕松。
斬一段仇,飲一杯酒。
大丈夫當如是!
眼見蘇奕又拎起酒壺倒酒,南影登時如受到驚吓似的,渾身一個激靈。
她結結巴巴道:“蘇奕師兄,我們隻是湊巧來赴宴,可絕沒有和你為敵的意思。
”
倪昊也渾身一震,驚慌道:“蘇奕,你這是做什麼?
殺了這麼多人還不夠嗎?
”
之前,蘇奕自酌自飲七杯酒,連出七劍殺七人,早被他們清清楚楚看在眼底。
眼見蘇奕還要倒酒,哪能不讓他們害怕?
就連周懷秋目光也是一凝,他從地上艱難起身,神色木然道:“不殺了我們滅口,今日之事傳出去,青河劍府怎可能放過他?
那七個被殺弟子背後的勢力,又怎可能無動于衷?
”
他目光看向蘇奕,道:“動手前,我能否問一些問題,好讓我死也死得明白一些?
”
蘇奕眉頭微皺,道:“在你周懷秋眼中,我蘇奕就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
聞言,周懷秋不禁一呆,道:“你不打算殺我們滅口?
”
蘇奕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再解釋。
南影和倪昊則都激動起來,松了口氣。
“原來是誤會,我就知道蘇奕師兄恩怨分明,哪可能做出這等事情!
”
南影一臉歡喜道。
倪昊則神色複雜道:“蘇奕,你就真的不怕報複?
”
蘇奕神色淡然,沒有解釋,他随手一指大門,道:“你們可以走了。
”
這種無視的态度,讓倪昊甚至都不敢去生氣。
他苦澀搖頭,起身朝大門行去,失魂落魄。
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差距。
也終于意識到,在如今的蘇奕眼中,他完全就是一個可以忽略和無視的蝼蟻!
南影也連忙起身離開。
她根本不想再待下去,一輩子都不想再來這豐源齋第九層了。
隻是離開時,心中卻有抑制不住的悔意湧現,當年的自己目光還太短淺了,怎麼就一腳把蘇奕踹了呢?
周懷秋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聲,也轉身離開,背影蕭索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