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痕模樣清瘦,柳須飄然,頭戴一頂羽冠,仙風道骨。
随着他開口,全場目光都彙聚在他身上。
相比起來,他的地位和實力,要遜色雲河神主一籌。
可依舊是一位名震神域諸天的九煉巅峰神主。
當初在明空山一戰,曾配合雲河神主一起出手。
就見柳相痕道:“若本座輸了,就按你所說,當衆跪地叩首。
可若本座赢了,你可敢把輪回大道交出來?
”
全場騷動,都恍然過來,這柳相氏的老古董,是盯上了輪回!
!
萬紫天嗤笑,“你的三個響頭,也配和輪回之力當賭注?
想屁吃呢!
!
”
柳相痕不理會,隻盯着蘇奕,道:“敢不敢?
”
蘇奕淡淡道:“既如此,那就不妨把賭注壓大一些。
我赢了,你自裁當場,我輸了,我的命交由你處置。
”
頓了頓,他眼神幽冷道,“為确保這一場對賭可以兌現,我們可以請‘守山者’當見證者。
”
“有那胖子在,隻要你答應,誰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
天地間氣氛驟然壓抑下來,不知多少人為之震顫。
這賭注,簡直太狠了!
柳相痕都沒想到,蘇奕這麼豁出去,一張老臉陰晴不定。
“這位道友,你說話客氣點,什麼胖子,太難聽了。
”
守山者很不滿地抱怨了一聲。
旋即,他笑容和藹道:“不過,我的确很樂意為兩位做個見證!
”
一下子,柳相痕猶豫了。
這完全就是賭命!
誰會輕易答應?
“賭命?
破瓦罐哪裡夠資格和瓷器相比,而你的命,也遠不夠和柳相兄相抵!
”
雲河神主開口了,替柳相痕解圍,“這樣的對賭,不賭也罷!
”
柳相痕道:“就按道兄所說。
”
萬紫天鄙夷道:“兩個慫包窩囊廢!
”
場中衆人不敢吭聲,可神色都變得異樣起來。
誰能看不出,柳相痕不敢賭命?
“活的越老,就越惜命,膽子就越小,無趣,實在無趣。
”
守山者都不禁一陣搖頭,明顯對柳相痕的決定很失望。
這一切,讓柳相痕頗為難堪,臉頰一陣青一陣白,内心殺機暴湧。
蘇奕笑了笑,道:“也罷,我就退讓一步,隻讓你跪地磕頭便可,若我輸了,就把輪回交給你。
”
“當真?
”
柳相痕精神一振。
“我說的話,何曾不算數過?
”
蘇奕淡淡道。
“好!
本座跟你賭!
!
”
柳相痕眼神陰冷。
“你要不要再冷靜想一想?
若确定了,可就不能再反悔了。
”
守山者笑呵呵提醒。
柳相痕冷然道:“在場這麼多人看着,本座豈可能會反悔?
”
蘇奕不再理會他,在無數目光注視下,他折身朝青天神山行去。
所有人都好奇,這位修為在造極境層次的曠世傳奇,又究竟能否殺到那青天神山之巅。
剛踏上青天神山的第一時間,山上一片青色的神霧籠罩而來。
蘇奕沒有抵抗,那是青天神山的本源力量,針對的是他自身所凝聚的大道神通。
換做一般的同境人物,從此刻起,就會感受到來自青天神山本源力量的壓力,唯有運轉大道神通,才能去抗衡。
但蘇奕沒有。
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任何不适。
沒有耽擱,他邁步朝山上行去,仿若閑庭信步,顯得無比輕松。
“該你們行動了。
”
雲河神主神色不動,以傳音下達命令。
頓時,附近區域中,掠出數十上百道身影,全都沖向青天神山。
這一幕,引發許多人關注。
因為那些此刻行動的身影,分别來自三清道庭、古族柳相氏、八景洞天等大勢力。
彙聚在一起朝青天神山沖去,煞是壯觀。
萬紫天注意到,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修為最強的也僅僅隻是上位神,并沒有什麼逆天耀眼的角色。
初開始,他還很不屑,頗為輕蔑。
旋即,他眉頭猛地皺起,心中一沉,意識到了雲河神主的意圖。
那一支隊伍的強者,論實力沒一個是蘇奕的對手。
可若他們豁出去,則可以利用青天神山的“天罰”之力來阻截蘇奕!
誠然,誰在青天神山上動手,誰就會遭受“天罰”,被青天神山本源力量的打壓和驅逐。
一旦承受不住,就會被轟出青天神山,再無法獲得太始道運。
可這種規則并非沒有破綻。
比如,阻攔在蘇奕的前路上,讓他無法迂回前進,這等情況下,蘇奕隻能被迫主動出手。
再比如,一哄而上,将蘇奕包圍,到那時隻要有人能死死抱住蘇奕,當天罰降臨時,蘇奕自然會被牽累。
方法太多了。
這就叫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而在青天神山上,哪怕發生道運之戰,也根本不必擔心遭遇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