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雀。
蘇奕麾下第五弟子,天生的劍道胚子,性情曠達,為人灑脫。
在一衆同門中,王雀的身份頗為特殊,他是大荒最為古老的大族之一“中州王氏”的嫡系後裔。
當初,年僅十三歲的王雀曾一人跑到太玄洞天山門外,選擇最為殘酷苛刻的“煉心試劍”考驗!
被困“煉心試劍”九重關卡中足足七天七夜,王雀最終帶着滿身鮮皿,一步步走進了太玄洞天。
蘇奕至今還記得,初次見到王雀時,少年曾回答的一句話:
“前輩,我想學劍,學天下最一流的劍道!
”
當時說這番話時,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眼眸像璀璨的星辰在發光。
自此,王雀成了蘇奕麾下第五弟子。
可在蘇奕當年轉世不久,就傳出王雀的噩耗,言稱其喪命在十萬妖山深處,便是供奉在其宗族内的命魂燈,也就此熄滅。
蘇奕在幽冥界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曾沉默許久。
不過,他并不相信命魂燈的熄滅,就意味着王雀隕落,故而才會命令夜落再調查此事。
果然,事情出現了轉機!
“過往那些年,中州王氏也并未放棄,一直在探尋王雀師弟離奇消失的真相,而在前不久,中州王氏的一位老古董,從十萬妖山深處返回時,帶回一則消息,言稱王雀師弟疑似被‘青兕妖皇’所擒!
”
夜落将其中原委說出。
青兕妖皇?
蘇奕眉頭微皺,隐約感覺這個稱号有些熟悉,不由問道:“難道是那頭盤踞在‘火雲洞’的青牛大妖?
”
“應該就是這頭牛妖。
”
夜落點頭。
“古怪,我以前曾去那十萬大山走過一遭,當時那牛妖号稱十萬大山的‘九大妖皇’之一,可其修為也僅僅在玄幽境中期層次,談不上多厲害。
”
蘇奕有些不解,“以王雀的道行,輕松便可将其鎮壓,怎可能會被這牛妖擒下?
”
夜落道:“中州王氏的老人也感到有些蹊跷,如今已派遣高手,親自前往十萬大山深處。
”
蘇奕挑了挑眉,道:“我才剛返回大荒,有關‘王雀’還存活于世的消息就從十萬大山深處傳出,不免也太巧了一些。
”
夜落眼眸微凝,道:“師尊,您懷疑這是有人做局?
”
“王雀的消息是何時傳出?
”
蘇奕問。
夜落思忖片刻,道:“應該就在半個月前。
”
蘇奕深邃的眸子深處泛起一絲冷冽光澤,“那時候,毗摩那孽徒才剛對外宣布,視我為公敵不久,緊跟着王雀的消息就傳出來了,還真是巧的很呐。
”
夜落驚愕道:“是毗摩布的局!
?
”
“有可能。
”
蘇奕淡然道,“以毗摩的缜密心思,定會料到,當我返回大荒之後,定會打探你那些師兄弟們的消息,如此一來,當他放出王雀的消息,就如抛出一個誘餌,定會吸引我的注意。
”
夜落臉色有些難看,“拿王雀師弟的性命做局,毗摩未免太過分!
”
“先去羽化劍庭走一遭,而後我們直接去十萬妖山。
”
蘇奕做出決斷。
夜落忍不住道:“師尊既然已猜出這是個局,為何還要去以身試險?
”
“不管如何,我都得去救你五師兄。
”
說罷,蘇奕大步淩空而去。
夜落一怔,心緒翻騰,師尊他還是和當年一樣,為了他們這些徒弟,可以不顧一切出手!
沒有再多想,夜落飛快追上去。
天牧靈山。
羽化劍庭的盤踞之地。
天穹夜色如幕,點綴疏星淡月。
一座大殿内,羽化劍庭掌教“洪山峰”在來回踱步。
他一襲赤色道袍,身影颀長,威儀十足。
可此時,他眉梢卻有着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
嗚嗚~
一陣凜冽夜風吹進大殿,聲音如泣如訴。
“今晚的風可真煩人!
”
洪山峰皺眉。
“不是風聲煩人,是掌門的心有些煩躁。
”
不遠處坐席上,一個瘦小老者不由一陣搖頭,“歸根到底,掌門有些多慮了。
”
洪山峰猛地頓足,沉聲道:“我能不多慮嗎?
那名叫蘇奕的家夥,極可能就是玄鈞劍主的轉世之身!
”
瘦小老者眼眸微眯,最終卻笑道:“毗摩當初乃是玄鈞劍主的大弟子,他既然說,那蘇奕是在冒充玄鈞劍主,那定然不會錯。
”
洪山峰眼眸閃爍,冷哼道:“毗摩敢承認嗎?
玄鈞盟就是打着玄鈞劍主的名義建立,若他承認那蘇奕是其師尊,他當如何自處?
玄鈞盟又當如何自處?
”
頓了頓,他憂心忡忡道:“更何況,那蘇奕殺了火堯、更降服夜落,他若不是玄鈞劍主,為何非要和玄鈞盟為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