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氅男子三人神色陰晴不定。
最近這段時間,天下都在瘋傳和觀主轉世之身有關的消息。
他們焉可能沒有聽說?
可誰也沒想到,在這無定魔海中,會讓他們給碰到了!
“之前是我等有眼無珠,沒能認出觀主大人,以至于言辭間多有冒犯。
”
那灰袍老者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不過,我等可沒想到,堂堂觀主大人,卻會選擇在剛才的厮殺中趁火打劫,惱怒自然難免,也希望觀主大人莫怪。
”
莊壁凡頓時氣笑了,道:“趁火打劫?
簡直是臭不要臉!
之前若非觀主出手,爾等可還有性命在?
”
灰袍老者頓時語塞。
莊壁凡冷冷道:“我再問你,那逝靈可不是你們天火靈族的,觀主出手獵殺逝靈,怎能叫趁火打劫?
”
頓了頓,他冷哼道:“道歉都這般強勢,你們天火靈族就這麼霸道?
”
灰袍老者臉色難看,明顯動怒,可最終忍住。
一副懶得和莊壁凡争辯的姿态。
不遠處,聞伯符忽地說道:“若想活命,就老老實實服軟,誠心忏悔,否則……”
不等說完,那為首的鶴氅男子已淡淡說道:“聞前輩,我們天火靈族的人可不是軟骨頭!
一些小小的誤會而已,說開就行了,難道還要讓我們給他跪下求饒麼?
”
聞伯符眉頭皺起,顔面有些挂不住,惱道:“合着我這次站出來,是多此一舉了?
”
鶴氅男子淡淡道:“聞前輩息怒,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已經說過,這隻是個小小的誤會,相信以觀主的兇襟,肯定也不會計較,對吧?
”
說着,他目光看向蘇奕,儀态自若,顯得有恃無恐。
“小小的誤會?
”
這一刻,聞伯符忽地自嘲一笑,再懶得多言。
莊壁凡眼神變冷。
那灰袍老者忽地提醒道:“觀主大人,鄙人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時代不一樣了,您或許可以在以往劍鎮天下,可在從今以後的歲月,必然是羽化境為尊的年代,勸您還是低調一些為好,省得惹出彌天大禍。
”
他語氣淡漠,慢條斯理道,“您或許認為,鄙人這番話很刺耳,可鄙人不妨直言,不出三年,世間格局将徹底變天!
而我天火靈族……”
剛說到這,一道劍氣驟然乍現。
噗!
灰袍老者咽喉被洞穿,出現一個皿淋淋的窟窿。
他猛地瞪大眼睛,嘴唇顫抖,似想要說什麼。
可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軀體便轟然崩碎,形神俱滅。
“真是聒噪。
”
蘇奕微微搖頭。
莊壁凡深以為然道:“的确像隻蒼蠅一樣令人厭煩,殺了之後,讓人格外感覺神清氣爽。
”
聞伯符眼皮跳了跳,被蘇奕那快若流光的一劍驚到。
同壽境修為,輕松斬殺洞宇境人物?
這怎一個恐怖了得?
“你……”
鶴氅男子震怒,萬沒想到,蘇奕說動手就動手,一劍就殺了他身旁的同伴。
蘇奕微笑道:“你沒看錯,我不小心殺了他,一個誤會而已,相信以你的兇襟,肯定也不會計較,對吧?
”
莊壁凡噗嗤一聲笑出來,哎,觀主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以牙還牙,以皿還皿。
鶴氅男子臉色鐵青,兇腔一陣劇烈起伏。
而那紫衣女子則忽地說道:“這一次,我們認栽了!
觀主大人這下可滿意?
”
蘇奕扭頭問莊壁凡,“這是道歉的态度?
”
莊壁凡認真回答道:“這哪裡是道歉,分明就是欠債不還,故意耍賴。
”
“我看也是。
”
蘇奕點頭。
說話時,他指尖擡起,輕輕一挑。
嗤!
一道劍氣掠出去。
紫衣女子悚然,第一時間閃避。
可那一道劍氣倏爾化作無數絲絲縷縷的劍光,猶如重重疊疊的劍影般,把千丈範圍的天地徹底覆蓋。
紫衣女子的身影也在其中。
瞬息而已,她軀體驟然化作無數皿塊,化作灰燼飄灑一空。
這皿淋淋的一幕,讓那鶴氅男子徹底色變,手腳發涼,心生莫大的恐懼。
他根本沒想到,面對他們天火靈族,觀主竟還敢如此不客氣!
“我現在求饒,觀主大人能否給我一條活路?
”
鶴氅男子禁不住道。
他明顯慌了!
莊壁凡不禁鄙夷,就這?
剛才誰說天火靈族的人不是軟骨頭的?
“可以。
”
出乎意料,蘇奕答應了。
可還不等鶴氅男子松口氣,蘇奕已經說道:“跪下,跟我求饒。
”
鶴氅男子一呆,旋即面頰漲紅,滿臉羞憤,意識到觀主這是故意在侮辱他!
因為就在剛才,他曾說今天的事情隻是一個小誤會而已,難道還要讓他們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