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真這句話,顯得很突兀,讓大殿不少大人物一怔,旋即皺眉。
誰都看出,三長老在借機逼問,不打算讓蘇奕那般容易過關!
這讓許多人心生不滿。
有外客在前,身為宗門自家長老,卻對自家門人窮追猛打,成何體統?
“绮薇道友的話,就是我想說的。
”
蘇奕眼神淡然地看了三長老一眼,“我買逍遙遊,與你何幹?
”
一句話,完全就等于撕破臉了,毫不客氣。
“你……”
苦真惱羞,臉色都垮下來。
衆目睽睽之下,蘇奕這樣一個晚輩卻直接頂撞他,這讓他那張老臉往哪裡擱?
大長老此刻一聲冷哼,道:“三長老,你的确太無禮了,宗門上下那麼多弟子,每個人買什麼寶物,還需要一一跟你講一講買寶物的心得不成?
”
聲音中,盡是諷刺和敲打的意味。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
苦真臉色愈發陰沉了,“而是逍遙遊此劍……”
不等他辯解,掌教已皺眉打斷道:“夠了,注意自己的舉止,别打擾了在座貴客的雅興!
!
”
苦真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最終沉默不語。
對此,蘇奕也沒說什麼。
可在他心中,已下定決心要找個機會除掉苦真!
這老東西,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對自己的敵意毫不掩飾。
若不除掉,以後還不知會鬧出多少幺蛾子。
而這樣的小插曲,讓呂青玫也不禁蹙了蹙秀眉。
她意識到,眼下已不适合再去問詢和逍遙遊有關的事情。
否則,隻會讓青吾神庭這些家夥抵觸和厭煩。
“這小丫頭,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
呂青玫的眸光掃了坐在蘇奕身旁的绮薇一眼,心中泛起一絲愠怒。
這個麒麟神族的族長之女突然而來,直接打亂了她之前的試探之舉。
這讓她焉能不惱?
绮薇似察覺到什麼,忽地擡眼看向呂青玫,笑道:“前輩,恕我鬥膽,想問一句,為何您會對逍遙遊這般感興趣?
”
呂青玫笑語嫣然道:“本座的事,與你無關。
你呀,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清楚逍遙遊這把斷劍意味着什麼,若你祖父在此,本座興許還會和他多聊一些。
”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個小輩,根本不配和我對談這等事情。
绮薇神色一滞,旋即微笑道:“我雖不清楚逍遙遊對前輩意味着什麼,但卻清楚前輩和易道玄之間的一些往事。
”
呂青玫那靈動的眸一下子變得冷冽懾人。
一股無形的恐怖威壓,随之在大殿中彌漫而開。
在座衆人渾身一僵,無不變色。
這一刻的呂青玫,才真正顯露出一位絕代魔主的恐怖威勢。
僅僅一個眼神的變化,就讓衆人心顫!
绮薇嬌軀也悄然緊繃,可她兀自保持着微笑,面朝呂青玫,不肯退縮。
一側,蘇奕心中頗有些微妙。
自己作為易道玄的轉世之身,卻看着這兩個女人因為易道玄的事而針鋒相對,的确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太上二長老百裡茵溫聲勸解道:“小孩子不懂事,道友一笑置之便可,何須為此介懷?
”
呂青玫笑了笑,“不懂事,就得多敲打、多磨煉,省得到處惹禍之後,還得家裡的長輩站出來擦屁股。
”
她深深看了绮薇一眼,道:“小丫頭,本罪哦能察覺到,你對我心存戒備和排斥,這讓本座很費解,不清楚你為何會如此。
”
旋即,她收回目光,語氣平淡道:“但,這些都無關緊要了,本座隻想說,你若再不知自重,可别怪本座幫你家長輩來教訓你。
”
绮薇美眸收縮。
她怎會聽不出那話中的警告意味?
忽地,大殿外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和我家小姐這樣一個小輩計較,多年不見,青玫魔主的氣量怎麼變得如此狹隘了?
”
衆人皆驚!
就見一個面容蒼老的老妪,不知何時已來到大殿外。
她面容普通,皺紋密布,佝偻着身體,就像一個不起眼的老奴。
可當看到她時,呂青玫不禁露出驚訝之色,道:“原來,你一直都在?
”
“老身此次護送小姐前來,無意叨擾太久,正準備離開。
”
老妪站在大殿外,沒有進來的意思,“可聽到青玫魔主的話,老身可就不樂意了,我家小姐就是做錯事,也不勞他人來教訓。
”
頓了頓,她擡起一對渾濁的眼眸,看向坐在大殿内的呂青玫,“青玫魔主覺得呢?
”
全場死寂。
青吾神庭那些大人物們都驚疑不定。
蘇奕也都很意外,沒想到在這绮薇身邊,一個老奴都敢去和呂青玫叫闆。
呂青玫神色已恢複波瀾不驚,道:“也罷,本座就不與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了,以後即便要計較,也自會去找你們麒麟神族讨一個說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