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上戰者,化人和;中戰者,托地利;下戰者,依天時……”
武逵娓娓道來,全場凝神靜聽。
似有所得者,微微一笑,茫然無緒者,坐立難安。
甯千秋打了個飽嗝。
武逵所講看似深奧,變化莫測,聽在甯千秋耳中,卻味如嚼蠟。
他這副懶洋洋的模樣,落在武逵眼中,讓後者暗怒。
“甯将軍!
”
武逵突然中斷了講述,目光銳利,看着甯千秋。
當看清甯千秋的做派後,其他人登時露出不滿之色。
武逵站起身來,冷冷道:“甯将軍隻顧吃喝,是對武某有所不滿,抑或不屑武某的戰場之道?
還請閣下指點!
”
這一變故,讓紀靈菲等人暗急,忙給甯千秋使眼色。
你這家夥,人家在傳道,你在下面大吃大喝,也太狂傲了!
甯千秋隻當沒看到紀靈菲的眼色,又灌下一壺酒,道:“你的戰場之道?
嘿嘿……沒問題,就是太過淺顯,甯某聽着無趣,隻好喝酒了。
”
話音方落,四周頓時傳來譏諷呵斥之聲。
“狂妄!
”
“一個走後門的小白臉,也敢質疑武将軍?
”
“淺顯?
我看是武将軍講得太深奧了,你根本聽不懂吧!
”
“……”
一時間,甯千秋幾乎成了衆矢之的,就連紀靈菲臉上亦有不愉之色。
武逵更是大怒,大步來到甯千秋面前,語帶殺機,道:“閣下好生狂妄,既然覺得武某說得淺顯,不妨你來說?
”
甯千秋搖搖頭,隻顧飲酒。
“嘿,算了吧,他有何可說?
”
“看他這樣子,半個字都憋不出來,上來丢人麼?
”
“武将軍,不要理會此人!
”
衆人一陣譏諷。
“哼!
”武逵臉色終于好看了些,拂袖而走。
甯千秋白皙的臉浮現淡淡的紅暈,顯得他俊逸非凡,薄如柳葉的嘴角勾出一抹嘲笑般的弧度,懶懶道:“站住!
”
武逵冷笑:“閣下繼續喝酒吧,莫非還有何見教?
”
甯千秋搖頭晃腦,悠然道:“為戰者,與天奪氣者……我怎麼記得這句,出自司馬如的『述戰』總綱呢?
”
武逵虎軀一震。
其他人亦是表情僵住。
什麼意思?
“‘奪天時、地利、人和,化為勝機’這句,出自劉羽的『六界論』第三章吧?
至于什麼上戰中戰下戰的,更是『戰将基礎入門』裡頭的話,你不知道這本書已經更新過了,這句話早被删去了嗎?
”
甯千秋呵呵一笑,玩味地看着武逵。
“閣下傳道,怎麼通篇都是别人書上摘下來的?
而且還東拼西湊,你莫非不是戰将,實際上是個裁縫?
”
衆人半信半疑,面面相觑。
什麼述戰、六界論、戰将基礎入門,他們自是沒看過的。
但看武逵臉色漲得通紅,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甯千秋所說,似乎又不是胡謅!
這下,就連田鷹,都忍不住向武逵投以詢問的眼色。
甯千秋伸了個懶腰,淡淡道:“甯某可不是來聽你念書的。
武将軍,若沒有你自己的東西可說,甯某就要回去啦。
”
這時,一人冷冷道:“可笑!
武将軍之名,聞名金胎界,他的戰場經驗,你聽得懂嗎?
今日在場皆非戰将,所以武将軍才挑選淺顯易懂的道理來說!
閣下大驚小怪,莫非是想攪了今日盛典,給田家難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