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聖門,聞訊趕來的宣鼎道主緩緩睜開眼。
“老夫以陽神洞明你的身體,除了壽元被削去一百三十七載,并無甚麼異常之處。
”
宣鼎子眉頭緊鎖。
連他堂堂道主都看不透,顯然顧斐昶的手段非同小可。
呂純陽同樣露出擔憂的神色。
那日他隻是晚到一步,等抵達時,師尊已經将那兩個神通真人打殺,兀自收拾起了戰利品。
那時他光顧着驚歎師尊手段,卻不想還落下如此隐患。
“讓師祖擔憂了,或許那厮不過是在吓唬弟子,為了亂我道心罷了。
”
李文殊的語氣卻頗有些輕松。
反正自己能轉世,既然這一世道途斷了,大不了等做好準備,就換号重開呗。
隻是宣鼎道主似乎面子上過不去,複又問道。
“那人死後,可留下來甚麼線索?
”
“應該沒有……”
李文殊聞言,蓦地好似想起什麼,從納物袋中取出半張蘸皿寫下的契書。
契,憑約也。
那是李文殊從一灘肉糜裡勉強找出來的,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竟未被降魔杵毀去,契書上寫滿了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文字,就連系統也沒鑒定出什麼。
隻知道不是修行功法。
“非紙非竹,質章而勝玉帛,人皮?
還是法相期修士遺蛻留下來的皮囊?
”
宣鼎道主憑空攝來那張契書,仔細分辨半晌,突然一指點過去。
猩紅粘稠的皿光登時從契書上剝落下來,化作一個個奇異扭曲的符篆企圖鑽入宣鼎子體内,卻被陽神道主一個字鎮住。
“定!
”
李文殊聞聲瞪大眼睛。
法相真君嚴格意義上已經脫離了人身的桎梏,皮囊淡黃如玉餌,又是冠玉琉璃,縱使是人世間最細膩的綢緞,也遠不能與之相比。
隻是眼前這塊人皮陰氣重重,光是看一眼就仿佛有滔天的罪孽,讓人心神厭惡的同時,又舍不得挪開眼。
“本座道是何物,原來是自在天魔契書。
”
宣鼎道主的語氣裡隐含怒氣,身上屬于陽神道主的氣勢赫然湧現出來,死死鎖定那卷人皮。
“老夫還說,到底是什麼天材地寶,能讓那些人敢于追殺一位法相真君的後裔,原來竟是此物,原來是此物!
”
“難怪風兒終其一生,都未能突破神通,老夫還自責沒有給他後續的功法,原來是因為這害人東西,斷了他前途!
”
宣鼎子一下子想通了。
巽風道人端是精靈古怪的性子,自己不給他,以他的性子又豈會坐以待斃,怕不是早就求拜着師伯師兄,從他們那裡騙來了修行的功法。
奈何被人以天魔契書壞了道途,終生不得前進一步。
宣鼎道主嘴鼻噴出一縷真火,呼一口氣,将那卷契書燒成灰燼。
起初那卷契書還似有靈性的不斷扭曲着身體,企圖用皿光澆滅上面的火光,奈何陽神道主以一點怒意溝通的陽神真火,又豈是這些穢物可以污染的。
不消片刻,那卷契書就被燒的幹幹淨淨,消散在空氣之中。
“叔祖,究竟何為自在天魔契書?
”
李文殊被宣鼎子突如起來的怒火弄得一頭霧水,随即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