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天派,和三皇門一樣,并列朔國七大門派,為昔日太祖皇帝金口敕封。
丁光胤蒼白的須發不動顫動,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趙桓還真看得起我三皇門,整整派了六位宗師,隻為伐我山門,滅我道統!
”
“唐敦,宋開山,朔帝到底許你們什麼好處,堂堂宗師屁颠颠跑去給朝廷當走狗?
”
“觀天派曆代祖師地下有知,也要被你們這起欺師滅祖的混賬氣活過來!
”
七大門派素來同進同退,親如一家。
他做夢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觀天派居然會幫着朝廷對付起自己人。
被點破身份,二人也知自己這事做的不地道,悶着頭不做駁斥,隻是手頭攻伐卻依舊不減淩厲。
“大膽,丁光胤你敢直呼陛下名諱。
況且你這話,玉蟬大宗師恐怕第一個不同意。
”
對于這位大宗師的說辭,陳慶之自然是嗤之以鼻。
嘴上說的多麼光正偉大,不作朝廷走狗,全然忘記祖師爺當年能将道統發揚光大,靠的不也是為太祖皇帝先驅。
如今闊綽了,就把過去的黑曆史給忘得一幹二淨,真要說數典忘祖,觀天派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陳慶之綿中帶針的戲谑,說得丁光胤面上青一陣紅一陣。
偏偏他又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由頭,當即惱羞成怒,提起真氣要和陳慶之拼個你死我活。
陳慶之也不憈他,閑庭信步躲開面門襲來的兵器,随後一刀迎向來敵。
丁光胤棍勢一轉,刀棍猛然接在一處!
“嘶,這老賊好大的力氣!
”
甫一交手,陳慶之就隐約感到不對,險險架住那支寒鐵梢棒,為對方的巨力感到心驚。
本想着以壯欺老,靠氣力壓制住丁光胤,怎料此人天生神力,便是垂垂老矣,也絲毫不遜于他。
強忍住虎口的酸脹感,陳慶之立刻改變策略,側斜過刀刃順着棍身滑落。
卸去力道的同時,立立即後撤轉變戰法。
“轟”一聲巨響。
餘勢不減的梢棒落地,瞬間擊碎了腳下厚實的白玉石闆,激起無數石灰粉末。
趁着塵埃迷眼的時機,霎時,陳慶之手中刀光暴漲,碧瑩刀氣鋪天蓋地!
一連九道猛烈的刀氣被先後斬出,割裂空氣朝丁光胤面門而來。
縱然目不能視,丁光胤還是靠敏銳的感官,察覺到連綿不絕斬來的刀氣,心中頓時大駭。
這是什麼怪物?
他萬萬沒料到,眼前之人才入宗師境界不多久,竟有如此功力,假以時日天下又有幾人能敵。
他老人家同樣是這年紀,哦,自己三十歲還在内氣境徘徊,那沒事了。
倉促間躲閃不及,丁光胤身形暴退兩丈,手中泛着寒光的梢棒更是化作了虛影護住周身。
險險将刀氣格擋!
可惜肩上還是滲出一抹淡紅,終究歲月不饒人,身體沒能跟上反應的速度。
再擡頭時,塵埃落定,陳慶之手中寶刀吞吐着青芒。
“本伯自踏入外罡境界以來,這柄寶刀還沒斬過什麼像樣的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