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大半圈,李晏終于在某個攤位上,看到一件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道友,此物如何作價?
”
李晏沒有直接上手,而是擡頭問向攤主道。
來之前,許修遠也給他耳提面命,講述過不少坊市的注意事項。
比如說有些無良的攤販,就喜歡施展術法,将殘缺破損的法器故意僞造成完好的模樣,然後擺在顯眼的位置。
一旦有人上手,附在上面的術法就會失效。
到時候對方一口咬死是你弄壞的,不買也得買,任你有一百張嘴也莫辯清白,隻能自認倒黴地花錢消災。
坊市間類似這樣的規矩還有不少,隻要你的手段足夠高明,讓人輕易抓不住馬腳,便是主持者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隻不過對方會不會懷恨在心,守在坊市外伺機報複,那就要看你的運氣。
“一百八十枚符錢,隻支持以物換物!
”
攤主順着李晏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枚缺了一角的三色令牌。
令牌正中,還用道篆銘刻了一個劍字。
此人面色并不甚老,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修為卻是不低,煉炁三重的境界赫然在一衆散修中獨占鳌頭。
身上的氣息也頗為純正,不同于其他散修,頗有幾分正經修道士的意味。
李晏一顆心登時怦怦地跳了起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還真有撿到大漏的一天。
“不能再便宜些?
”
努力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李晏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對方開出的價格太高。
“道友莫不是在說笑?
”
對方仿佛早就料到李晏的反應,依舊是淡定地開口解釋道。
“在下雖未弄清楚此物的跟腳,不過光是鑄造這枚令牌的材料,能夠辨認出的就有首山之銅,庚金之精,百紋皿鋼等。
”
“道友即便是将此物煉化,分離出的材料都值上百枚符錢。
”
“更何況,此物乃是在下從一位坐化的劍修府中尋得,說不定,上面還藏了一位劍修的傳承,我賣一百八十枚符錢可一點也不貴吧!
”
庚金和皿紋鋼都不是什麼稀有的材料,隻不過煉制的工藝頗為複雜,需要花上大量功夫,有心問道的修道士都不會費力不讨好去煉制這些玩意。
“既是如此……”
李晏咬咬牙,明顯已經有所意動。
“那你要拿什麼來換?
”
“丹藥或者符箓,丹藥僅限蘊養魂魄之類,符箓的話須是攻伐之符。
”
見對方竟是答應的如此痛快,攤主登時升起一種自己是不是賤賣了的錯覺。
隻不過,一來過去這麼久都未能弄清此物的跟腳,實在是有些雞肋,二來對方既然能戴上鎏金面具,身後還跟着此間坊主,顯然身份不凡。
沒必要平白無故為一件雞肋,給自己招惹上一位大敵。
“丹藥……”
李晏沉吟了起來。
用心猿丹來換這枚令牌,顯然是有些虧了,即便此物恢複本來面貌,也遠比不上一枚能鞏固心竅的寶丹。
思來想去,李晏從袖中抽出一沓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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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他修煉符水術,閑暇時自己拿來練手的,倒也不算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