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代理人非要收自己三千塊錢過路費,自己肯定不會闖關的吧?
不闖關的話,自己就會老老實實的來到火種城,找個便宜點的小賓館住下,等着聚會開始,這樣,也就大概率不會那麼早遇見德古拉,不遇見德古拉,就不會因為用假鈔的事情被全城的執法隊追捕……德古拉真無恥……不被追捕,也就不會大晚上的露宿街頭了吧?
不露宿街頭,就不會遇見地獄軍團,不遇見地獄軍團,就不會遇到夏蟲,不遇到夏蟲,也就不會進入火種大樓,不會遇到二号,不會進入神之夢魇,不會了解到火種的計劃……
……越想陸辛越覺得神奇。
如果沒有了解到火種的計劃,沒準在所有儀式出現時,也隻當是火種的當地風俗吧?
或許,這一切真的不會發生?
當然了,憑着媽媽對藏杖人還有蒼白之手的設計,雙方撞上是必然的。
可是起碼不會讓這個地獄設計師有這麼大的誤會吧……
心裡閃過了這個邏輯,陸辛覺得很有道理,這明明就是火種先動的手……
但是在地獄設計師熱烈的眼神裡,他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隻是三千塊……
自己好歹也是要臉面的,直覺中,說出了這件事,可能會比較丢臉。
另外,往深了想想,就火種這個德行,對周圍的混亂之地,本來就是不怎麼放在眼裡的。
這就注定了強盜一般的代理人制度,強盜一般的代理人制度又決定了自己一定會被訛詐,被訛詐的話,自己又一定會不甘于屈服,那麼,自己闖火種城的内部交通網又是注定的……
……所以這就是偶然裡包含了必然?
……火種的命運早已注定。
……
……
但他隻是輕輕點明了一句,然後若有所思,閉口不言的模樣,落在地獄設計師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番表現。
他先是有些疑惑,旋即是焦急,末了,他卻忽然醒悟了。
。
低低的歎了一聲,苦笑着自言自語道:
“也對,你沒有必要全說出來,你隻需要提醒我一句,就已經夠了。
”
“如果我在得到了你提醒之後,仍然想不明白輸在了哪裡,又哪有資格做你的對手?
”
“……”
說着,他深深的歎惜了一聲,坦然的看向了夏蟲。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這都什麼跟什麼?
”
夏蟲也明顯有些沒想明白,看了陸辛一眼,然後便向負零部隊示意。
負零部隊立刻有兩人上前,将能力抑制器與手铐戴在了地獄設計師的脖子和手上,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地獄設計師果然沒有分毫抵抗,連他身後那些武裝,都沒有阻攔的意思。
“是研究院的人嗎?
”
倒是在看到地獄設計師被抓之後,那後面的一輛軍車上,很快有一個拄着拐杖,穿着西裝三件套的老人,快步走了上來。
他走得如此之急,身體都在微微的發顫,身邊的秘書一路小跑跟着他,都幾乎追不上他。
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夏蟲等人面前:“哎呀,你們終于來了……”
說着臉上幾乎垂淚,重重抽了地獄設計師一拐杖,道:“我們火種被他害慘了……”
“這一切,都是他這個邪教頭子搞的鬼啊,我們有太多話要說……”
說着還向陸辛看了過來,故意問道:“那個……咱們這邊,誰是負責人啊?
”
“是我!
”
夏蟲的聲音在他腦袋稍下方響了起來。
隻見這個面無表情的女孩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對他這番焦急與話語,一點也不感覺意外,更沒有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的意思,隻是面無表情的道:“現在沒必要急着說這些話了。
”
“我隻想問你,對火種城的特殊污染,你們現在什麼态度?
”
“……”
“态度……”
老人狠狠一頓拐杖:“當然是全力配合你們,徹底清除掉了啊……”
“很好。
”
夏蟲威嚴的點了下頭,然後後退幾步,向陸辛道:“單兵隊長,現在我需要去跟火種的高層交涉,雖然地獄計劃已經阻止,但是後續的事情該怎麼處理,我還沒有得到指令,當務之急,便是借用火種集團的武裝力量,先讓這座城市運轉起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
陸辛怔了一下,知道這後面會是很複雜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不擅長這個,因此微微沉吟之後,隻問了一個問題:“他們會受到懲罰嗎?
”
夏蟲低呼了口氣,道:“一個都跑不了。
”
陸辛頓時放下心來:“那就好,我還要參加聚會,就不過去了。
”
夏蟲點了下頭,便轉身要走。
“那個……”
陸辛忽然想起了什麼,微微遲疑,低聲開口。
夏蟲立刻轉頭向他看了過來。
周圍人也立刻看向他,但陸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太好意思說了。
也就在這時,忽然自己的衣襟被揪了一下,轉頭看去,就見手術刀正努力的使着眼色。
急忙附耳到了他的耳邊,就聽見他有點虛弱的開口道:“放心,我記着那一個億呢……”
陸辛驚訝的擡頭,與手術刀眼神一交流,立刻就明白了,頓時又驚又喜。
但又想起了德古拉,還是有點不放心。
手術刀又揪了他一下,湊過去,聽見他道:“咱們才是自己人啊……”
陸辛心裡頓時豁然開朗。
手術刀一句話就讓他徹底放心了,德古拉又算啥?
咱可是在甲方有人啊……
心情好轉,也立刻向夏蟲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的去。
夏蟲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想着待會可以問手術刀,便不再多言,帶着負零部隊還有馴獸師、擔架上的手術刀轉身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