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腳步前後滑開,手臂肌肉高聳,黑袍猛然繃緊。
嘭!
強勁橫風驟起,霎時間壓偏了周邊花木,也撩起了東方離人的長發!
!
“喝——”
爆呵聲如悶雷!
夜驚堂雙目如鋒,力從地起,一記勢大力沉的老拳……
“哎哎?
!
!
”
東方離人瞧見這神擋殺神的陣仗,驚的是花容失色,迅速把螭龍環首刀擋在身前,往後閃出好幾步,眼神驚恐。
在旁邊賣萌的大鳥鳥,也跳出老遠。
夜驚堂出拳動作一頓,看着剛才還自信滿滿的女王爺,眨了眨眼睛:
“嗯?
”
你還敢嗯?
!
東方離人頗為惱火,覺得夜驚堂是真沒半點眼色,怒目道:
“讓你用力,你就準備一拳把本王打個半死?
”
“呃……我以後鳴龍圖很厲害,忘記是殿下在練了……”
“你什麼意思?
”
夜驚堂收起拳架,悻悻然拱手:
“沒什麼意思,嗯……是我冒犯。
”
東方離人知道夜驚堂覺得她又菜又愛玩,心裡着實不滿,不再給機會讓夜驚堂嘗試她拳頭有多硬,繼續演練起刀法:
“你想見識鳴龍圖?
”
夜驚堂笑了下:“江湖至寶,我自然想見識。
不過據說此物是大禁之物,得之可得天下,靖王給我看,怕是……”
“能‘羽化飛升’本王信,但‘得天下’是無稽之談。
天下大勢從來不取決于一個人、一種武藝,而是‘民心所向’。
隻要你好好表現,本王以後讓伱看看也無妨。
”
夜驚堂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點頭一笑:
“謝靖王恩寵。
我得去角樓,和傷大人他們碰頭報平安,要不讓鳥鳥陪着殿下,我先過去一趟?
”
暗哨如果到時間不出現,其他人就會誤以為出了事兒,東方離人沒有挽留,把刀丢給夜驚堂:
“快去快回,本王還等着你教刀法,若是教不會,《屠龍令》你也别想學到手。
”
唉……
夜驚堂估摸他學到屠龍令,少說一年半載,當下無奈點頭,收起佩刀拱手一禮,快步離開了景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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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驚堂和東方離人在庭院裡交流武藝時,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宮閣頂端,有一道打量的目光。
身着大紅裙子的女帝,環抱雙臂,看着妹妹和俊美公子,在幼年一起長大的庭院裡打打鬧鬧,眼底顯出幾分感歎。
幼年之時,離人好強,很喜歡舞槍弄棒,但完全不是她對手,她也不客氣,經常調侃離人是小笨丫頭。
那段日子說起來很有意思,隻可惜如今兩人都已經長大成人,很難再和當年一樣打鬧切磋。
手下的宗師,出于對靖王的敬重,根本不會大大方方和離人動手,更不用說打鬧。
而這個夜驚堂不一樣,容貌俊美非凡,天賦好到可以和她當年一樣,調侃吓唬離人,但又知道遷就離人的心高氣傲,該認慫就認慫,不至于讓離人真的不高興。
這樣一個男人,可以說長在了離人的審美觀上,也難怪離人會另眼相待,甚至膽敢瞞着她這親姐姐。
夜驚堂離開後,離人拿着刀凝望離去的方向,神色飄忽明顯有心事。
接下來練刀,也是練兩下又轉頭看一眼,那股等着夜驚堂趕快忙完回來,陪她繼續練刀閑談的情緒,幾乎直接寫在眼底。
這明顯是對夜驚堂有了些意思,想繼續交涉發展……
隻是看起來,夜驚堂好像隻是把離人當女王爺,沒有動心的樣子,甚至刻意保持着距離……
念及此處,女帝暗暗蹙眉。
這可是個大問題,離人性格高冷、不會表達感情,讓她自己去追心怡之人,恐怕追個三五年都沒結果,指不定最後還落個求而不得、黯然神傷的可憐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