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牧府。
後院的房間内,水幕形成的屏障後,白玉貞聽完眼前布衣王要做之事,心中驚濤不斷翻湧。
“不行,妾身做這些事,會連累到許仙和翰林他們的。
”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波瀾,白玉貞看着眼前人,神色沉重地說道,“王爺,妾身的性命不值一提,但是,妾身不能拉着整個許家陪葬。
”
“伯母放心,此事,不會連累到許家。
”
李子夜神色平和道,“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伯母先好好休養身體,這些事,以後再談,師侄府中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打擾了。
”
話聲落,李子夜再度拱手一禮,旋即轉過身,手中精鋼鐵扇揮過,直接震散了身後的水幕,邁步朝着房間外走去。
蕭潇見狀,邁步跟上,一同離開。
“母親。
”
兩人離開後,許翰林快步走上前,問道,“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
“沒事。
”
白玉貞回過神,勉強一笑,道,“翰林,我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做事吧。
”
許翰林看到母親疲憊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應道,“那母親睡一會兒,我先出去。
”
說完,許翰林沒再多說什麼,退出了房間。
床榻上,白玉貞看着兒子離開的背影,神色越來越沉重。
許家結識布衣王,不知是福還是禍。
許仙他們父子兩人的心機,相比布衣王差的實在太多了。
若是布衣王有意利用許家,對于許家而言,恐怕将是滅頂之災。
這一刻,京牧府外。
李子夜、蕭潇上了馬車,朝着王府趕去。
“李大哥,你和那白娘娘說了什麼,白娘娘吓得臉都白了。
”馬車内,蕭潇一臉好奇地問道。
“該說的,都說了。
”
李子夜神色平靜道,道,“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好好考慮一下。
”
“具體計劃也說了?
”蕭潇詫異道。
“那倒沒有。
”
李子夜笑道,“她點頭前,不可能告訴她的。
”
“李大哥覺得白娘娘會答應嗎?
”蕭潇問道。
“她沒有選擇。
”
李子夜掀開車簾,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說道,“人情這種東西,很可怕的,許家欠我那麼多人情,她不還,就要許家父子來還,你覺得,她會怎麼選擇?
”
“李大哥,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殘忍?
”蕭潇看着前者,輕聲道。
“殘忍?
”
李子夜放下車簾,反問道,“現在重回我與他們認識前,白娘娘始終昏迷不醒,許翰林依舊郁郁不得志,你覺得,哪個更殘忍?
世間的好處,不可能全讓一個人得了,有得到,就要有付出,這是生意的規則。
”
“李大哥,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
蕭潇神色複雜地說道,“你将人間事看的太透徹,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
李子夜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道,“是嗎,那我還是裝一裝,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
“這樣還行。
”
蕭潇陪着笑了一下,道,“李大哥,七陰絕脈的事,你問了嗎?
”
“問了。
”
李子夜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應道,“蕭潇,現在有個更可怕的事情,許祖尋找了一生的無根生,很有可能就是許家人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