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浮華之下,都隐藏着肮髒和灰暗。
正是這些肮髒和灰暗,才把浮華襯托的更加光芒萬丈。
就像海城經濟發達,城市建的很漂亮,但海城也有貧民窟的存在。
一棟建于上個世紀中期的老筒子樓裡,面黃肌瘦的侯良玉扛着一個煤氣罐,踏着吱呀吱呀作響的樓梯,走到了樓門口。
放下煤氣罐,侯良玉扶着膝蓋呼吸緊促。
如果侯良玉自己不說,沒人會相信,他這個頭發花白,一臉滄桑的中年人,曾經是個修為達到了外勁巅峰的強橫武者。
歇息了片刻,侯良玉準備把煤氣罐搬到自行車上,送到煤氣站去。
自己送去灌液化氣,可以省下五塊錢的上門配送搬運費。
他剛直起身子,就看到煤氣罐旁邊出現了一雙閃亮的皮鞋。
那皮鞋和這小巷子裡的破路,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視線順着筆挺整潔的西褲向上,侯良玉看清了來人:“是你?
”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大……大少,請您再寬容我兩天,我有錢了馬上把房租給您送過去。
”
侯代然拿着一個白手帕捂着嘴,小巷裡的污濁空氣讓他很不适應。
“良玉,你怎麼混成這個鬼樣子了?
”
“是不是我手下那幫混蛋為難你了?
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
侯代然身後的兩個武者用威脅的眼神看着侯良玉。
侯良玉連忙低下頭:“沒有,我這個廢人,住着咱們家的房子,給房租是應該的。
”
他低下頭之後,沒人看到他眼中的悲哀和憤恨。
侯良玉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人知道他父母是誰。
二十多年前,他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小夥子,當時他也不叫侯良玉,而是叫王鐵蛋。
在一次回孤兒院探望院長的時候,他正好遇到了去做慈善活動義診的侯瀚溥。
侯瀚溥可是個武者,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小夥子根骨極佳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就把他收做了徒弟。
那時候的侯良玉還不知道,這一場看似美好的相遇,會成為他将來的噩夢。
侯代然看着卑微的侯良玉,眼角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良玉,其實你的事,我有所耳聞。
”
“說起來,是我們侯家對不起你呀!
”
侯良玉微微一愣,擡起頭滿臉寄希的說道:“是……是師父他老人家要見我嗎?
”
他說的師父,就是侯瀚溥。
侯瀚溥收侯良玉當了弟子之後,教他武道,給他榮華富貴,還給他改了名字。
他說你是一塊被良才美玉,鐵蛋配不上你,跟我的姓,就叫侯良玉吧。
侯良玉現在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侯代然眉頭微皺:“老祖宗最近很忙,沒時間見你。
”
“是我要找你辦點事。
”
“隻要你幫我把這事辦妥了,我不但會免了你的房租,還會給你十萬塊錢好處費,怎麼樣?
”
侯良玉很失望,甚至是絕望,他低聲自語道:“師父,把我忘了嗎?
”
以前侯瀚溥對他很好,侯良玉銘感五内,對侯瀚溥非常尊敬。
但他也仗着侯瀚溥的寵信,和進境極快的武道修為,有點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在侯家得罪了不少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