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霧氣圓餅,從佛鐘裡噴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将鐘口周圍方圓數十丈的海島岩礁和銀礦震成了一堆細碎的粉末。
圓餅還在繼續擴大。
很多人都看出來,那霧氣狀的圓餅,其實就是音障,在場的絕大多數宗師級以上強者,都能打出來超過音速的攻擊,産生音障。
地球上的超音速噴氣機在突破音速時,也會産生音障雲。
但無論是哪一種方式産生的音障,全都是轉瞬即逝。
衆人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想象過音障能存留的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會越變越大。
這說明那聲波的速度正在不斷加快。
當衆人發現海島邊緣那些無聲無息間碎成了粉末的岩礁和銀礦石,再看看那速度越來越快,面積越來越大的霧氣圓餅,掀起了數十丈高的滔天駭浪,席卷而來,他們才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不好,快跑!
”
“媽呀,救命!
”
“啊啊啊,我不想死!
”
“呼啦!
”
浪還未到,猛烈的風壓就壓的一些宗師級以下的内勁武者噴出了大口大口的鮮皿。
緊随而來的如山浪頭撲下,就将這些人卷入了大海。
無論是在半空中暈死過去,掉進了海裡嗆水嗆醒的,還是直接被大浪卷的七葷八素的,都還算是幸運。
宗師以上的高手可就慘了,沖擊波和怒浪之後,最後一波趕到的是音障圓餅本體。
音障圓餅釋放了這麼遠的距離,消耗了大量的動能,已經不是最強的時候,依然對他們進行了一次飽和式覆蓋攻擊。
這些個之前沒有被掀翻進海裡的宗師,無不是被震的雙耳爆皿,暈頭轉向,如同下餃子一樣從半空中掉落,砸起了大片的水花。
陳平并沒有刻意去攻擊他們,都對這幫人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傷害,何況是首當其沖的明藍。
明藍的錦镧袈裟,隻扛了兩個呼吸,就被震成了絲絲縷縷的碎屑,他燃燒法相佛火,幾乎相當于燃燒了自己的修為,化作一道流星,拉着長長的金色尾焰,瘋狂逃竄。
就在衆人都以為今天會是一個恐怖的皿腥之夜,将要死傷無數之時,那聲浪卻戛然而止。
不是陳平不能再釋放這恐怖的聲浪了,而是他意識到明藍很快就會逃出聲浪的攻擊範圍。
繼續下去,隻能傷及那些旁觀的修士,這其中必然有不少無辜之人。
最重要的還是鮑芷曦,陳平雖然一直沒有和鮑芷曦打招呼,但渾身雪白的小彩漂浮在半空中那麼明顯,他又不是瞎子,怎麼能看不到。
明藍的天賦和修為都變态的過分,而且底牌也層出不窮,要不是陳平對陣法的理解遠超常人,快速參透了那佛鐘的控法門,關鍵時刻借助佛鐘反戈一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陳平突然收招,沒有趁機幹掉明藍,放他走,無異于放虎歸山。
但陳平甯願錯過這個擊殺強敵的機會,也不願傷到鮑芷曦一根汗毛。
茅坤洺看到那音障圓餅消失在眼前不過幾十丈的位置,臉色蒼白如紙。
别說幾十丈了,就是幾百丈的距離,在音速面前也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如果陳平不及時停手,他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雖然攻擊停止了,但幸存的隕仙海強者依然沉浸在無法形容的震驚和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