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方的看台之上,紫雲派的大長老和金龍宗的四長老坐在一起。
兩人相視一笑:“留痕道友,那就,開始?
”
留痕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
這一會兒,留痕也想通了。
紫雲派有渡劫期那是高層的事情,和自己帶領新人弟子來比賽沒有任何的關系。
就算自己帶的人把紫雲派的基層弟子全都滅殺了,難道渡劫期的大佬還會站出來說什麼麼?
碾壓紫雲派,那是自己金龍宗的本事。
相信渡劫期的大佬,不會這麼和小孩子計較的。
而之前,留痕一直心裡有疑慮,害怕金龍宗的弟子出手狠辣,打的紫雲派毫無招架之力,會傷了渡劫期的面子。
但是現在想想,渡劫期可能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蝼蟻的生死。
隻要不對紫雲派傷筋動骨,估計渡劫期都不會親自出面的。
想到這裡,留痕眼裡閃過一抹冷笑之色,對即将上場的五個弟子傳音說道:
“放手去殺。
我金龍宗好鬥,而紫雲派清閑太久了,殺的他們膽寒。
不用留手。
”
五個即将上場的金龍宗弟子一愣,然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這時,大長老站了起來,朗聲說道:
“今日,為友好切磋。
奔着兩派友誼第一的原則,我們點到為止。
萬萬不可輕易傷人性命。
”
話音落下,金龍宗的一衆弟子面帶嗤笑之色。
他們覺得紫雲派的長老,和傻逼一樣。
修真者好鬥,修真者必争,修真者必須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争奪一切可以争奪的資源。
你跑這裡來說什麼點到為止,這不是扯淡麼?
而紫雲派的一衆弟子卻面帶微笑之色,他們覺得大長老說得對。
本來就是切磋嘛,傷人性命做什麼?
紫雲派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基層弟子因為修煉而傷亡的事情呢。
一個即将參加煉氣期比賽的紫雲派弟子摩拳擦掌,嘿嘿笑道:
“等會兒我上場,一定打的他哭爹喊娘。
”
九幽的弟子張可玄看向對面的殺氣騰騰的金龍宗弟子,沉聲道:“不要輕視了對手,這一次金龍宗來的人很強。
而且是氣勢洶洶的。
”
那弟子聳聳肩:“那又如何?
我們有渡劫期的老祖,怕個錘子。
打不過我認輸就是了,反正我們有渡劫期的老祖,他們也不敢拿我們如何。
”
張可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不要大意了。
渡劫期是别人的渡劫期,又不是我們的渡劫期。
不要存有這種萬事都要依靠長輩羽翼的想法。
”
“你好煩呐。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說反話,老是潑涼水?
我們有得起渡劫期,别人有麼?
我們有渡劫期,為什麼不能依仗渡劫期?
再見,我不想跟你聊下去了。
”
張可玄語氣一滞,眼裡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紫雲派的年青一代弟子……思想有些太過幼稚了。
以前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和金龍宗的弟子一做對比,有明顯的差距。
我們,就像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一樣。
而金龍宗的弟子……顯然都是經曆過風浪的。
張可玄不由得深思,如果我們沒有渡劫期呢?
如果我們沒有強大的依仗,我們還算什麼?
紫雲派有渡劫期的絕世強者,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
有利有弊。
确實是讓南洲的不少宗派都開始了忌憚和懷疑。
确實起到了安全保障的效果。
但是……另一方面,卻讓紫雲派所有人都膨脹了起來。
覺得有渡劫期的靠山,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而這種膨脹,是所有人都無法意識到的。
包括紫雲派的大長老也是整天笑眯眯的,心态開始産生了變化。
當别的宗派的長老告訴門下弟子,要下狠手,不管敵人是誰的時候。
紫雲派的大長老卻站出來說,點到為止,友誼第一。
比賽開始了。
紫雲派的十八長老上場,朗聲宣告:
“今夜,是紫雲派與金龍宗煉氣期弟子的切磋交流賽。
我們長話短說,省去一切的過程。
比賽規則,五局三勝。
”
“第一場,紫雲派練氣六層弟子劉生,對金龍宗練氣六層張康明。
”
話音落下,兩個少年上場。
紫雲派弟子劉生拿着一把短劍,金龍宗的弟子張康明拿着一把長劍。
兩人見面,互相行禮。
劉生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拳頭,沉聲道:“我乃紫雲劉生,你,是直接認輸還是走程序?
”
張康明眼裡閃過一抹冷笑之色。
他這種底層弟子可不知道紫雲派渡劫期的傳聞,他隻知道,隻要自己的對手不是李文強,那就可以把人往死裡弄。
‘簌’的一甩長劍,張康明後退一步,沉聲道:“閣下,有點狂。
”
劉生哈哈大笑一聲,心中暗道:我紫雲派有渡劫期,不狂點,對得起渡劫期的底牌麼?
想到這裡,劉生扭了扭脖子,對着台下的紫雲派弟子們揮手緻敬:“諸位,今天我給大家表演一下,如何……”
話音未落。
‘噗呲’一聲。
擂台之上,劉生的表情凝固了,一顆頭顱當場抛飛了起來,表情依然是那個笑吟吟的樣子。
而無頭屍體立在擂台上,脖子瘋狂的往外噴皿。
‘咻咻咻’
一把長劍,打着旋繞擂台飛了一圈,然後回到了張康明的手中。
劍回鞘。
張康明對着劉生還站在那裡的屍體鞠躬:“承讓。
”
轉身,離去。
靜。
寂靜。
嘈雜無比,在擂台下嗑瓜子兒,吃炸雞翅,吃着各種小零食,端着小闆凳坐在那裡看熱鬧同時聊天的紫雲派所有弟子,全部寂靜了下來。
片刻後。
一陣陣騷動響起。
所有的紫雲派弟子,全部都站了起來,探着脖子看向擂台。
他們曾經輕松、怠惰的思維,不允許他們這麼迅速的反應過來。
紫雲派的所有長老們也都站了起來,滿眼瞠目結舌的看着擂台。
紫雲派大長老眼裡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同時也有些複雜的神色:“這……”
“啊!
”
這時,尖叫聲響起。
紫雲派的女弟子捂着眼睛,痛哭流涕,發出了凄厲無比的尖叫聲。
“殺人啦!
”
“啊,殺人啦!
”
“你們太過分了,劉師兄還沒有和你正式開打呢,你偷襲。
”
“把我紫雲派的渡劫期拉出來,你們竟敢在我紫雲派的地盤上殺人,都特麼别想走。
”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法律了。
敢在我紫雲派殺人?
”
“把我紫雲派的強者喊出來,問問,這還有沒有公道?
一言不合就殺人?
”
“……”
金龍宗,一種弟子漠然。
抖了抖劍柄的皿迹,張康明下了擂台,嘿笑着說:“下一個該你們誰了?
”
洪少飛哈哈大笑:“下一個怕是我上吧?
辛苦了。
”
“……”
聊着,歡笑着。
根本不将紫雲派的驚呼放在心上。
沒有人會放在心上的。
金龍宗的弟子和紫雲派截然不同。
紫雲派喜歡溫室圈養,基層弟子基本上都沒有見過皿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修真界有多麼的殘酷。
而金龍宗不一樣,最基層的弟子都知道一個概念——修真者,要利用一切可以強大自己的資源,讓自己強大下去。
片刻後,紫雲派的十六長老站了出來,爆喝一聲:
“放肆。
大長老說了點到為止……”
話音未落,留痕真人皺着眉頭站了起來:
“修真者比武,和凡人是不同的。
法器無眼,何來的點到為止?
元嬰期的人了……您說話怎麼這麼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