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中央,陳縱橫目光幽幽。
他仰頭,眼神躍過一道道人海,而後直直望向了台上的黃忠。
“你家主子黃征鳴…今日沒來麼?
”
今日,他倒是很想見一見那位黃家之主。
隻可惜,那人卻不見身影。
黃忠目光如戾,殺機洶湧,直直瞪着陳縱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
那此時黃忠的眼神,早已化成千刀,萬剮而至。
“也罷。
”陳縱橫喃喃自語,深吸了一口煙,“替我,轉告一聲黃征鳴。
”
“他二子黃泓晖的葬禮上,我會…前去點三根香。
”
此言一出,全場的空氣,瞬間壓抑,死寂。
狂傲,霸道,匹敵無邊。
葬禮上,點三根香?
?
這等言語,簡直肆無忌憚到極點。
簡直,将這百年黃家,完全不放在眼中啊!
現場人群中,所有賓客們都被這個白衫青年的這番話給震懾住了。
今日一幕,太過震顫。
而,在場,某些親曆過黃家長公子葬禮現場的賓客們,身軀更是驚恐顫抖。
因為,這一幕…竟是與一個月前,那場葬禮前,他所說之言,一模一樣!
一個月前,長公子黃旭陽葬禮。
這個青年便曾孤身一人,闖上現場。
而後,對着二公子黃泓晖說了一句話:‘等你葬禮的時候,我會給你點三根香。
’
而今,此時。
一切的事态發展,竟是…完全在跟随着他的所言,在進行!
二公子黃泓晖死了。
他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在成為現實!
這,太過駭人。
“豈有此理,敢對黃家不敬,你簡直找死!
”不遠處,和平飯店老闆,林劍面色驟怒,推着一輛輪椅車,怒氣騰騰的上前。
他的腿,是被黃征鳴親自打斷的。
一個月前,黃家長公子黃旭陽暴斃飯店内。
黃征鳴暴怒之下,打斷了林劍的雙腿。
不過,黃征鳴仍留了他一命。
因為,他畢竟是黃家的狗,留着狗命,自是有用。
而此刻,林劍身為酒店老闆,自是不能輕易錯過,如此一個大拍黃家馬屁的機會!
“今日,要麼你跪下,給黃家磕一百個響頭道歉!
要麼,你就永遠留在老子的和平飯店裡,豎着進來,躺着出去!
”林劍坐在輪椅上,面色兇戾怒道!
今日,這裡可是和平飯店。
是他林劍的主場!
主場優勢之下,一切,都由他林劍說了算!
他和平飯店裡,有的是人,有的是打手和兵器!
今天,乃是千載難逢的拍馬屁機會。
他林劍,不借機踩着這個青年的腦袋爬上去獻功,還更待何時?
機會難逢。
“哦?
”陳縱橫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目光饒有意味的掃向了那輛輪椅車。
“讓我,磕頭?
”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微深邃。
“怎麼?
還想反抗?
今天,你要是不磕到一千個響頭,不把這瓷磚地面磕破,你就别想離開!
”林劍坐在輪椅上,眼神兇戾。
林劍的身份檔次太低,所以顯然…并不認識面前這個青年是誰。
一個月前,黃旭陽死在自己酒店時,他也不在現場。
而黃旭陽葬禮時,他也同樣沒有資格出席。
所以,他并未見過陳縱橫。
更不知道,這個青年是誰。
今日,他根本就沒打算,活着放這個青年離開。
在他林劍的場子裡,這個青年,已經注定成為他斬殺,邀功給黃家的賀禮。
陳縱橫依舊平靜的站在那兒,他嘴角的弧度,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揚。
他,竟是笑了。
他将煙蒂丢在地上,然後用皮鞋踩滅。
然後,他目光幽幽,一步一步,朝着林劍走來。
林劍坐在輪椅上,目光兇戾獰笑的看着這個青年。
“算你識相,趕緊滾到老子腳下,給老子磕頭一千個!
記住,要磕得用力!
讓我聽到聲音!
”林劍獰笑兇惡道。
他以為,這個青年認慫了。
他以為,這個青年上前來磕頭了。
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