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橫步伐緩緩停住,轉身,平和道,“我的白花,可能掉了。
”
“趕緊帶上,參加黃二公子的送别豆腐宴,豈能不帶白花。
”
服務生面色有些肅穆,将一朵白花遞到他面前。
“記得,戴上了再進場。
否則被黃家發現,你恐怕會被打出來的。
”服務生鄭重說道。
這句話,不是恐吓。
參加黃二公子的送别宴,若還不懂禮數。
那,就是對黃家不敬。
如今局勢,如此場合…對黃家不敬,那…便是自尋死路了。
“哦,沒問題。
”陳縱橫目光平靜幽幽,接過了服務生遞來的白花,然後就這麼淡然的朝着酒店走廊内走去。
整個酒店長廊内,盡皆…被白色麻布所覆蓋。
入眼望去,是一片白色。
一座座紙雕的金銮殿,紙人奴隸,馬車…豪宅…一切死寂陪葬的物品,應有盡有。
如此葬送場面,可謂恢宏。
陳縱橫穿過走廊,來到了豆腐宴的大廳門前。
此時,整個宴廳内,早已賓客琳琅,絡繹不絕。
陳縱橫右手輕輕一攤,手中的那朵白花,瞬間化為了粉末,吹散在地。
他,又豈會為了一個區區潶道公子,而佩戴白花?
他的肩上,扛着更尊貴的東西。
非疆土大業,非九州廣牧不可動之!
他蹭亮的皮鞋,踩踏過地上的白色粉末,就這麼…走進了宴廳内。
目光環視四周,陳縱橫在宴廳内掃視了一眼,而後,緩緩走到了靠角落的一張空餘的餐桌前,入座。
餐桌的座位順序,按規定,是提前預訂好的。
隻不過,陳縱橫不請自來,并不在意這些。
随意找了一張空桌,便坐了下來。
……
與此同時,和平飯店門外,一輛保姆車緩緩從雨幕中駛來。
車子停下。
主持人周若彤有些無奈的跨下了保姆車。
她一身禮服白裙,烏黑長發盤起,俏臉精緻,似乎并未化妝。
踩着高跟鞋,她款款走進了和平飯店内。
她是受邀,來參加這場黃二公子葬禮的。
雖然,内心極其不想。
可,黃家勢力滔天。
她身為滬海市當地的知名主持人,根本推脫不掉。
而且,背後還有東家電視台領導的要求。
她,根本無法拒絕。
“若彤,别擺出這麼一副臉色,若是被黃家看到了,恐怕不好,要自然一點,帶點微笑知道嗎?
”經紀人丁姐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道。
周若彤實在是無奈。
“行了丁姐,我知道了。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不情願的走進了酒店内。
……
與此同時,飯店碩大的宴席廳内。
人聲鼎沸,交流聲不絕。
陳縱橫一身白襯衫,就這麼工整的坐在角落餐桌前,倒也并未,引起周圍人的懷疑。
他點燃一根煙,眸光安靜掃視着四周。
黃家家主,黃征鳴…好像,并未在現場?
目光掃視而過,并未見到黃征鳴的身影呢。
“那個,你好像坐了我的位置?
”突然,一道磁性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陳縱橫一愣,微微轉頭,便看到了一道白衣禮服的倩影。
周若彤美眸疑惑,看着這個占了自己座的男人。
“可能我的名字他們忘了排進去,不介意,一起吧?
”陳縱橫帶着一絲微微的弧度,算是友好。
“哦,行吧。
”周若彤倒也不介意,反正,這場晚宴也是被逼而來。
她本就不想參加,多一個人一塊兒,也沒什麼不好。
于是,她輕輕捏起禮服裙邊,坐在了陳縱橫身旁的位子上。
幾分鐘後,又是幾名西裝筆挺的客人,找到了這張靠角落的餐桌前,入座。
顯然,今日來參加豆腐宴的,都是名流之輩。
這場角落的小餐桌前,賓客也瞬間坐滿了。
隻是,由于多了一個陳縱橫,所以位置顯得有些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