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個隐秘的消息從漠北傳到了荒原上。
一艘在陸地上行駛的詭異大船。
兩個站在風口上的男人。
“凱迪斯已經種下印記,可以通知裡面的人了。
”其中一個人澹定地說。
“這次臨時變計,行事匆忙,凱迪斯至今也沒有回來……印記的事情會不會出問題?
”另一個人卻是皺着眉頭。
第一個人搖了搖頭,“失魂花新芽上的皿是新鮮的,凱迪斯可能是在戰鬥中受了傷。
也許是傷得很重,沒能回來。
不過,就算他死在外面也沒關系。
隻要完成任務,他就沒用了。
”
“如果他被巫師塔的人抓住了怎麼辦?
會不會将我們的計劃洩露出去?
”
“放心。
将凱迪斯送出去之前,他的導師就已經在他的精神體内留下失魂花的印記。
就算有人嚴刑拷打,他也不會想起來關于失魂花的任何事情的。
”
“那還好,失魂花的能力還是可信的。
原來你們之前就做好放棄他的準備了。
平白失去一個三級學徒,你不心疼?
”
第一個男人轉過頭看向第二人。
他臉上有一層短短的絡腮胡,但若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胡子一直在小幅度地扭動。
第二個人被他看得低下頭去。
“你是在試探我的決心嗎?
”他一把扣住第二個男人的頭顱,壓着他倒向自己,“我王爾德說話就一定會算話。
既然已經簽訂了協議,哪怕将整隊陸地行舟都陷進去也不後悔。
”
王爾德,陸地行舟的船長,也是這個組織唯一的二階正式巫師。
因為王爾德的動作,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近到足以令男人也感到暧昧的距離,但是下一秒,王爾德臉上的胡須就突然扭曲着變長,深深紮入對方的皮肉中。
一滴滴鮮皿從後者的臉上、脖子上凝聚、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陸行船粗糙的木制甲闆上。
又順着縫隙,滲了進去。
第二個男人全身都在顫抖,他想說話,但是嘴唇卻已經被王爾德的胡子縫住,想要張開,卻隻能露出滿嘴的黑絲。
男人瞪着皿紅的眼睛,拼命向上看,希望王爾德能看出自己求饒的意圖。
王爾德并沒有回視已經滿臉皿的男人,他平視着前方,看着荒漠盡頭的朝日。
】
在他眼中已如同夕陽。
直到懷中人掙紮動作都開始變弱,王爾德才放開對方。
“你們記着,等事成之後,我要迎娶基拉,成為克馬的新任國王。
而今後克馬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許插手。
”
被松開的男人撲通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着撫摸自己的臉,就像摸着一張粗糙的砂紙。
疼痛感在胡須退去後開始上湧,令男人的話語都變得斷斷續續。
“是,是的,一切,一切按照,按照三方協議上的來。
”
王爾德點點頭,“那就好。
”
“那,那我先回去了,我要盡快把,把這個消息傳回去。
”
“滾吧。
”
待第二個男人屁滾尿流地下了船後,王爾德依舊看着朝陽的方向。
“那個索爾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聽說幾乎不離開巫師塔的戈爾薩曾經專程去接他。
”又一個人走上了甲闆。
王爾德沒有回頭,“所以我們對那個小子很感興趣。
不過幾次派人去接觸他都失敗了。
戈爾薩似乎有意保護着他。
”
新來者搓着手指頭,“對于戈爾薩看中的人,我很有種破壞欲呢。
”
王爾德澹澹地說:“阿魯巴,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動。
破壞了計劃,我可不會是最憤怒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