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索爾也進入了一種充實而繁忙的生活。
延緩排斥藥劑和藍水魄的藥劑之間還是有一些成分沖突的,但索爾并不想修改自己的藥劑。
他的藥劑成分都是一次次試出來的,有的材料連計量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但讓幾個成為正式巫師已久的導師們随意更改他們的方案也很困難。
最起碼面子上就過不去。
對于巫師來說,你瞧不上他可以,但你若表現出瞧不上他的研究,那就等着結死仇吧。
索爾自然也不會和幾個導師的聯合實驗成果硬扛,于是他就順理成章地要到了藍水魄的所有材料和研究心得,準備自己拿回去研究。
當然,這隻是他最表面的借口。
等他拿着藍水魄的公式回到第二庫房,立刻就和拜倫學長的灰質藥劑進行了比較。
兩個公式的确很像,但在催化劑、中和劑的選擇上卻是天差地别。
這就導緻拜倫學長的藥劑功效弱一些,但副作用也小很多。
索爾還分别吸收過灰質和藍水魄裡面的靈魂能量,卻失敗了。
所以基本确定,優拉在狀态異常時,突然食用藍水魄和灰質,并不是為了補充靈魂能量。
索爾還用其他方式試着分解灰質和藍水魄。
但是他們的核心既堅固又脆弱。
如果強行分解,就會化為雜質和一些惡念。
不能确定是其本身構成,還是變了質。
看着眼前的分析,索爾向後一靠,無意識地轉着手裡的羽毛筆,“優拉服用的會不會就是灰質和藍水魄裡面的惡念呢?
可是她一個靈體,吸收這些有什麼用呢?
”
索爾不能确定,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其他起作用的成分,但他還沒有發覺。
“如果實在找不出來,恐怕就需要親自嘗試一番。
藍水魄毒性強,不過可以先試試灰質藥劑。
最起碼拜倫學長服用了大半年,身體并沒有出現什麼明顯問題。
”
日記并沒有對索爾要服用灰質藥劑給出任何預警。
顯然索爾服用它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應該也沒有長期隐患。
今天的灰質溶液基本都用完了,索爾決定再配制幾份,然後自己親自服用感受藥劑的功效。
他手裡的原材料自然是不夠的,不過反正已經得到批準,研究藍水魄和延緩排斥藥劑的相容性,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找朗姆和卡茲導師要。
第二天,索爾趁着要的材料還沒送過來,先去找可麗繼續她的黏合劑實驗。
黏合劑也會用在複活實驗中,索爾自然也需要确認它與自己的延緩排斥藥劑有沒有藥效沖突。
于是,他便大大方方拎着自己的藥劑去找可麗。
可麗此時果然就在古多導師的實驗室裡。
可麗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着彎腰,她雙肘抵在桌面上,低頭緊盯着桌上的筆記,恨不得把上面的符文盯出個花來。
索爾捧着一摞材料和筆記走進實驗室。
“在看什麼?
”路過可麗背後時,他從可麗肩膀上掃了一眼桌上的筆記,發現仍然是有關減低黏合劑對靈體傷害的研究。
“遭遇瓶頸了?
”索爾将自己的東西放到可麗對面的實驗台上。
“不止,我還被導師給打擊了。
”
“打擊什麼?
你現在研究的課題嗎?
”
可麗擡起頭,堅硬的發絲晃蕩着,彼此撞擊,發出金屬的輕微回響。
可麗不耐煩地抓了一把頭發,金色的頭發又變回柔軟。
“導師說我研究的方向不對,大家都在研究怎麼增加黏合劑的黏性,隻有我在研究怎麼減弱黏合劑的痛苦。
”
她擡起手托着自己的臉頰,“可是我們的實驗對象不是塔主夫人嗎?
又不是其他生物或者無意識的材料,難道就不需要考慮夫人的感受嗎?
”
“你就看這些藥劑的原材料,都能想象出服用它們會多麼痛苦,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在乎怎麼減輕痛苦。
我祖母以前經常說過一句話,與其這樣痛苦地活着,還不如死掉。
那個時候我不明白祖母在承受什麼痛苦,但我現在很清楚,實驗開始後,優拉夫人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