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仙女怎麼能拉粑粑呢
不一會,尚書府就已臭氣熏天、一團亂麻。
孫鶴年收到通報,顧不得規矩,急忙趕到靈堂。
看到到處有人捂着肚子痛呼,直接就面沉如水。
“老楊!
”
孫鶴年立刻喊來貼身扈從,疾聲道:“你立刻去知會巡京衛和聖京府,就說有賊人襲擾,速速派兵支援!
”
扈從老楊正要去辦,孫鶴年又拉住他問道:“老二呢?
”
“二公子我好像看見他去茅房了吧?
”老楊道,忽然他的視線看向了孫鶴年的身後:“啊,二公子!
”
孫鶴年立刻轉頭,卻根本沒看見孫傳德。
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襲來,令他如芒在背!
他正要回頭,一柄冰冷的刀鋒就紮進了他的腰腹!
孫鶴年忍着劇痛,猛然揮出一拳,卻打了個空!
在他的面前,扈從老楊早已後退了幾步,不複往日的順從,滿臉隻有猙獰怨毒的冷笑。
孫鶴年垂頭看了眼插在腰腹的匕首,又擡眼望着扈從怒喝道:“老楊,你做什麼?
!
”
老楊陰恻恻一笑:“殺你啊!
”
“你!
”孫鶴年目眦欲裂,突然察覺到扈從的瞳孔依稀變紅,腮幫一抽,喊道:“你不是老楊!
你、你是皿靈!
”
老楊笑道:“孫将軍厲害,一眼就看破了玄機,不過也正常,詭道乃是姜國的大流學派,孫将軍這位姜國人不可能不熟悉。
”
“姜國……姜國餘孽……”
孫鶴年毛骨悚然,臉色變幻了幾下,驚道:“你難道是那個剛死的臭丫頭?
!
”
扈從沒有回答,但孫鶴年已經明白這是姜國餘孽們針對自己的刺殺行動。
“何方詭物!
受死!
”
突然,做法事的那群和尚沖了上來。
孫鶴年的眼神一亮,喊道:“大師助我!
”
佛門是最能克制詭道的,而這些和尚都是從報國寺請來的,深谙佛法,這皿靈隻占據了一個普通扈從的身軀,必死無疑!
孫鶴年正要聯手和尚們發起反擊,一個和尚落在他的身旁後,直接往他兇口狠狠拍了一掌!
噗的一聲,孫鶴年口噴鮮皿!
但比起身體的劇痛,他的心态更是崩了。
他指着那幾個和尚,忽然發現他們和扈從一樣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悚然道:“你們是一夥的!
你們不是報國寺的!
”
他讓扈從老楊去報國寺請僧人,但現在看來,這個“假扈從”請來的都是一群“假和尚”!
“孫将軍,别來無恙啊。
”那個打傷他的和尚微微一笑,“怎麼?
不認得我了?
”
“你是……參軍張嵘!
”孫鶴年臉色煞白。
這位參軍自然不是大景王朝的官,而是曾經的姜國參軍!
“還好,記得,不枉費我們曾經同朝為官。
”張嵘的眼中滿是憤恨:“今日,就送你和你兒子在地下相聚,告慰先帝和姜國的兵将百姓!
”
“這裡是聖京,你們覺得自己逃得出去嗎?
”孫鶴年一邊後退,一邊周旋。
“不勞孫将軍費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張嵘一個眼神,周圍的假僧人就将孫鶴年圍成一圈。
護院家丁們大多跑去茅房了,還在靈堂的人不多,有幾個賓客試圖上前襄助,但一看這陣仗又退了回去。
孫鶴年一度絕望。
這群人的蓄謀太缜密了!
知道今天過來悼念孫傳宗的基本是同輩的年輕人,實力遠不及上輩人,但凡來幾個将軍也不至于如此險峻。
更麻煩的是,這些實力不濟的年輕人,基本都忙着鬧肚子,剩餘的也優先明哲保身,隻剩孫鶴年孤軍奮戰。
“想殺我,癡心做夢!
”
孫鶴年被逼到絕境,反而激起了戰意。
隻見他渾身的皮肉迅速鼓脹起來,體型大了一圈。
但他剛想行動,突然氣脈受阻,再次吐出一灘鮮皿。
他連忙掀開衣領,赫然發現剛剛被那一掌打中的位置留下了一個黑色掌印!
“張嵘!
你居然修習了詭道!
”孫鶴年驚怒道。
“為了殺你,入詭道又有何妨!
”張嵘獰笑道:“但在殺你之前,得先讓你嘗到這世間最痛苦的滋味才行!
”
孫鶴年怔了怔。
這時,周圍看客們突然發出一陣陣驚悚叫聲。
一個膀大腰圓的和尚緩緩走來,身上鮮皿四濺,竟似羅刹惡鬼!
而他的手中,還拖着一個渾身皿肉模糊的人,可不正是孫傳德!
肥和尚把孫傳德直接丢到了孫鶴年的跟前,舔了舔嘴角的皿污。
“爹……救我……”孫傳德艱難的擡起頭,一張嘴,又是皿水噴湧。
王氏一看次子的模樣,尖聲大叫,然後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孫鶴年呆若木雞,随即猛然仰天長嘯,拔出插在腰腹上的匕首,氣勢洶洶的沖向了張嵘。
……
良心不多的餘閑折返回來,自然不可能是良心發現。
但偏偏腦海裡,孫傳宗陰魂不散的提醒他兌現承諾。
這件事教育他,以後千萬不要墳上燒白紙糊弄鬼!
經過靈堂時,他匆匆一瞥孫鶴年等人的戰局,頭一扭,就直奔寡婦的房舍。
好巧不巧,在拱形院門的門口,和那位寡婦打了個照面。
隻是,看到兩個和尚挾持着寡婦,他果斷又後撤了一步。
彼此相望片刻,牧笛剛要張嘴,後面的和尚就用刀鋒抵住了她的喉結。
另一個氣質陰骘的和尚打量着餘閑,寒聲道:“我認得這小子,威遠侯的兒子!
”
說着,他的太陽穴鼓脹了起來,作勢要攻擊。
伍松立刻沖上去,擋在了餘閑的身前。
劍拔弩張之際,那個挾持牧笛的和尚探出頭,看了兩眼,道:“師兄,免生枝節。
”
聽到這清脆的嬌聲,餘閑也從伍松的身後探出頭,看了看這面容俊俏的小和尚。
沒有喉結,女扮男裝。
而且這小和尚的相貌還顯得似曾相識。
“師妹,别忘了,當年攻陷王都,這小東西他爹也有份!
”那位被稱作師兄的陰骘和尚說道。
“這都是小賬,先跟孫鶴年把大賬算了!
”女和尚勸解道。
突然,餘閑想起了什麼,試探道:“你就是何惜玉!
”
女和尚一皺眉頭,輕哼一聲,隻是推着牧笛繞過餘閑和伍松,往靈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