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點了點頭,跟着永安侯來到其居舍處,兩人相對而坐。
“知道三皇子為何偏袒尤豪嗎?
”
永安侯道。
牧北搖頭。
永安侯歎道:“當今陛下多病纏身,最多還能支撐數載,諸皇子已蠢蠢欲動,開始拉攏各方勢力,為争奪皇位做準備。
”他說道:“尤家在帝城是屈指可數的大家族,已歸于三皇子麾下。
”
牧北頓時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不過,他對這些倒是并不在意。
看着牧北,永安侯難得的露出溫和的笑:“我長你近三十,若不介意,稱你聲小北,可否?
”
“當然!
這是末将的榮幸!
”
牧北笑道。
這位邊境戰侯絕對值得他敬重。
“好好好!
”永安侯十分高興:“你也莫稱末将了,我們形同忘年交。
”
牧北笑着點頭:“聽大人的!
”
兩人想談甚歡,永安侯将私藏的桃花百釀給取了出來,與牧北痛飲。
酒過四壇,兩人卻無半分醉意。
“好酒量!
”
永安侯贊道。
牧北翹大拇指:“大人也極強!
”
兩人大笑,又是各自痛飲了一壇。
永安侯放下酒壇,看向牧北道:“小北,我知道你對名利權勢不感興趣,來邊境參軍,積極捕獲軍功,隻是為了三軍大比的冠首獎勵。
但,我更知你心善仁德,是個好男兒!
”
“或許有違你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前往帝城,入帝秦學院深造。
你在軍中,我能給你的最高軍職隻限校尉,若想封侯拜将,便必須從帝秦學院畢業,這是大秦先祖立下的規矩。
”
“憑你的才能,封侯拜将是遲早的事,或許你對此沒有半分興趣,可是,我希望你封侯拜将。
”
“當今幾個皇子,大多眼中隻有皇位,如這三皇子,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他為拉攏幫手偏袒尤豪,強行要走礦銀,視三軍将士的安危與邊境百姓的安穩如無物,而他要走礦銀,當真是填補國庫?
并不!
大概率是收作己用。
”
“可是,我如何阻攔?
他以國庫為由,我無法留下這礦銀。
”
“若是這等人登上皇位,對江山社稷與黎民百姓可是幸事?
不會的!
”
“若你封侯拜将,它日便有極大的話語權,很大程度上可造福百姓社稷!
”
他看着牧北,神色肅穆。
牧北認真聆聽,雖對封侯拜将确實沒有興趣,可對始終心懷百姓社稷的永安侯卻是更加敬佩。
“大人之言,我會認真考慮的。
”
他說道。
“好!
”
永安侯大笑,取出一面金令遞給牧北。
金令正中刻有【校尉】兩個大字,右下角有牧北的名字。
“即刻起,你便是我大秦最年輕的校尉。
憑此令牌,你可在大秦任何地方調動最多三萬秦軍。
”
他說道。
牧北接過令牌:“謝大人!
”
與永安侯又聊了片刻,他告辭離開,來到監軍處為他安排的獨立宿舍。
取出三軍冠首的獎勵,他打開木盒,其内裝着一個小玉瓶。
小玉瓶高約一尺,内裡盛放着一顆晶瑩液滴,揭開瓶蓋,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一股滂湃的靈能。
“沒錯了,是地心靈髓!
”
他露出些許激動。
重塑經脈的三種藥材,玲珑玄參、閻靈金蜈和地心靈髓,他已全部尋到,該煉塑脈的丹藥了。
丹名【塑脈寶丹】,四品上等級别,他已經反複參悟過煉制步驟,如今第一時間便開始煉制。
永安侯之前已為他準備了煉丹爐,他開爐生火,提起十二分精神,全身心投入煉丹上。
烈焰溫爐、按特殊順序先後投入三種藥材、不斷調整火候。
這個過程,他不敢有絲毫馬虎,神經高度緊繃,有汗水冒出來。
直到過去足足一個多時辰,伴随着爐内傳出“波”的一聲微響,牧北連忙滅火,揭開爐蓋。
一陣白霧騰起,爐内,一顆拇指蓋大小的湛藍色寶丹靜靜卧着,表面生有一條條細紋。
宛若經脈。
“成了!
”
牧北眼中浮出精芒。
小心翼翼的取出寶丹,他調整呼吸,直到精氣神完全平順,方才是将這寶丹服下。
寶丹入腹的瞬間便化開,甚至不需他運轉功法,藥效便迅速擴散到周身各個角落。
牧北隻感覺似有一汪生命源泉在沖刷他的皿肉骨骼,有種說不出的舒坦感。
随後,他又覺得體内仿佛生出了一團烈火,灼燒着他斷裂的經脈,生出陣陣刺痛。
很快,他斷裂的經脈竟自主蠕動起來,似有重生之力環繞,開始飛快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