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久居宮中,對一些大臣的住所,知曉的并沒有那麼的清楚。
但唯獨鐘家的府邸,她再熟悉不過,曾多次前去拜訪過,也對鐘勝男的父親禮遇有加,尊敬的以伯父稱呼。
甚至在她登臨寶座後,更是将鐘勝男的父親鐘則淳提拔到兵部尚書一職。
說是在大楚朝堂手握權柄也絲毫不為過。
在她的眼裡,鐘勝男忠心耿耿,幾次三番幾欲為她赴死,其父自然也是明辨是非之人,是她的心腹,是嫡系。
她有想過,一旦一些肱股之臣隐退,便将鐘守仁再提拔上去。
若是真等到那時,鐘家将會在大楚權傾朝野!
嘶嘶……
光是想到那樣的場景,絕美女皇都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去想象,她這麼做所帶來的惡劣後果!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鐘則淳那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居然全部都是刻意在她的面前扮演出來的。
也沒有想到,鐘則淳的行事準則,會惡劣到這樣一個地步。
兵部尚書居然會在皇城内購買私宅,居然會在這私宅内金屋藏嬌,甚至,在她大楚和武王之間,都已經安排好了後手。
一個是鐘勝男,另一個卻是鐘則淳的嫡子鐘千。
好一個兩手準備!
好一個任他朝代更疊,也不影響鐘家的地位!
這鐘則淳,居然惡劣如此!
狼子野心,其心當誅!
饒是冷靜的絕美女皇,在聽到這些隐秘的消息時,也是忍不住地小拳攥的鐵緊,鮮豔欲滴的嘴唇緊抿,後牙槽都險些被咬的崩碎。
若不是太傅帶她來此,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知曉鐘則淳的真實面目。
這被豢養的金絲雀,怕是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這座府邸。
鐘則淳如此謹慎細微行事,卻是敢當着金絲雀的面說出,怕是早已經做足了準備。
沒有太傅,她将一直被蒙在鼓裡!
呼……
絕美女皇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眉頭緊蹙,神色之中,滿是愠怒。
她轉過頭,與回頭的秦朗四目相接,望着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心裡面又是一陣羞愧。
虧她在來的路上,居然懷疑太傅大人是在故意占她便宜,懷疑太傅是為了占便宜刻意地将鐘統領幾人撇開。
直到現在,她才知曉自己又是誤會了太傅大人的好意。
此事涉及到鐘勝男的生身父親,太傅大人全然是為了避嫌,才會做出那般的決定。
是她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女皇陛下聽到這,有何感想?
”
秦朗壓低聲音詢問過後,便在他與女皇周圍布置了一道氣皿屏障,暫時隔絕了聲音的傳播。
對于鐘則淳的真實面目,他早就心裡知曉,本想着能夠偷聽到鐘則淳的一些醜陋聲音,譬如夯嗤聲,讓鐘則淳的醜陋面目在女皇的面前得以暴露。
這也是他來此的目的之一。
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意外之喜,這個老奸賊,居然連這些大不敬的話都敢當着金絲雀的面說出,着實讓秦朗有些訝然。
可以說是此番行動,如有天助。
隻是,比起絕美女皇的盛怒,他更為的平靜。
這種兩邊押注的手段在曆史上雖說不多,但絕對不是沒有。
鐘則淳能做出如此的決斷,隻能說其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