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提着高級壽司和丸子往自己暫居的公寓走去。
注意,後面那個丸子是不能吃的,那個丸子是桂丸子。
李如海原來是想去找麻生悠羽将丸子還回去的,不料這個丸子雖然隻有九歲,但聰明得不像話,他剛向丸子打聽了一句麻生家在哪裡,丸子當街就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大叫——爸爸不要抛棄我!
當時,半條街的人都向他們兩個人看了過來,甚至有人都開始掏手機準備報警了。
碰上這種打不得甩不掉的牛皮糖,李如海也是一籌莫展,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又将她提了回來——不提也沒辦法,扔在那兒,多半就是警察給送過來了,丸子又不是不知他住在哪裡。
隻要不将她趕回去,丸子便很好說話了,她被拎着走路也不氣惱,拼命獻媚:“相原大人哦,人家真的很多才多藝啦,人家精通茶道,泡的茶超好喝的,人家對插花也很拿手哦,一定會讓相原大人有賞心悅目的感受啦,而且啊,人家的料理水平,那簡直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哦,您隻要吃一次,一定再也離不開丸子咩!
您就給人家一個表現的機會啦~!
”
她這是下了死力氣在撒嬌賣萌,而李如海在她心裡就是個戀童變态,用這種童音萌語,想來讓李如海下跪都沒問題。
李如海皺着眉頭,這丫頭發什麼神經,這都是些什麼怪聲怪調?
丸子搖擺着身子撒嬌:“相原大人,您陪人家聊聊天嘛,咩,您不要不理人家啦~咩~人家這麼可愛,您要是再不理人家,人家要用小拳拳打你了哦!
”
你大爺啊!
李如海真想把這熊孩子高高舉起來,然後用力往地上一摔!
摔!
摔!
李如海把丸子拎到眼前,無奈地說:“你能好好說話嗎?
還有,你從哪裡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
”
丸子一怔:“啊,相原大人,從電視上學的,您不喜歡嗎?
”
“廢話!
鬼才會喜歡這個啊!
”話說,現在電視上都教些什麼玩意兒,以後可不能讓櫻子看電視了。
丸子恢複了正常,像個大人那樣歎氣:“相原大人,說真的,您真是太難伺候了。
”
李如海将丸子丢到地上,讓她自己走:“那就别伺候了,你快回去吧!
”
丸子連連搖頭:“那可不行的,相原大人,丸子肩負着麻生家的深情厚意,必須要侍奉您的。
”
李如海用手捂着自己的額頭說:“我真不用你伺候,而且公寓很小,住不開三個人的。
”
将小早川趕走就好了,丸子差點脫口而出,但她鬼精鬼精的,深知現在眼前這男人還沒有迷戀上自己,現在說還太早,便改口說:“您看我的身材這麼‘幼~’小,占不了多少地方的,您可以把我塞在書桌底下。
”
她邊走邊轉着圈兒,向李如海展示着兒童平闆級别的“婀娜”身材,一隻手還很害羞的半遮着小臉,還哼哼着又誘惑說:“相原大人,人家體質可是冬暖夏涼哦,夏天摸起來冰冰爽爽消暑降溫,等到天氣冷了,我這樣的可是暖被窩的極品道具哦!
您看像不像個小熱水袋?
您可以把我蹬在被窩下邊,我就緊緊抱着您的腳……”
這尼瑪,李如海不敢直視,隻覺得自武藝大成之後,第一次覺得眼晴刺痛——師父,您在天之靈也瞧一眼啊,能不能把門規改一下,我好想一腳踢飛這熊孩子,不欺幼孺我同意,但這個幼孺比那些朝廷爪牙還厲害怎麼辦啊?
讓徒兒束手待斃嗎?
李如海咬着牙惡狠狠地說:“公寓裡沒你的地方,這個說破天也沒商量,你就算硬要跟着回去,我也不會讓你進門的。
”
丸子歎了口氣:“相原大人,那我也隻有跪死在您的門前了!
因我無能,無法将麻生家的感激之情傳達給您,甚至還惹到您生氣,那我唯有一死才能不負麻生家待我的深厚恩義,也唯有死才能洗刷因我無能給桂氏帶來的恥辱——相原大人,我叫丸子,寫作丸子,讀作忠義!
”
李如海捂着臉沉默半晌:“你赢了!
”
如果是個成年人這麼無緣無故來糾纏他,哪怕是成年女性,敢這麼死纏爛打給臉不要臉,他都敢拎着她到河邊,然後一腳把她踢下河,但是,一個九歲小孩這麼幹,真踢嗎?
而且以李如海的處事原則來說,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丸子無論怎麼講都是麻生悠羽派來表達善意的,按情理來說,對于善意你可以不接受,但一腳踢過去算什麼呢?
以怨報德?
就像是緒方杏,她經常對着李如海大喊大叫管頭管腳,但因為她的出發點是好的,那麼李如海可以選擇不接受這份惡聲惡氣的好意,但也不會收拾緒方杏,最多也就是惡作劇一下,讓她别那麼猖狂。
現在這件事,雖然麻生悠羽的這份善意讓人意外的頭疼,但這頭疼是個孩子帶來的,真要計較恐怕連自己都要罵自己一聲氣量狹小。
更何況,這個丸子雖然年紀小,但主意挺正,說要跪死在門前,李如海相信她真敢去跪,難道還真眼睜睜看着她跪死嗎?
還是省省事吧,别給她去跪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