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櫻子用力看着李如海,微笑着說:“相原同學真是一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呢。
”
李如海看到小早川櫻子沒有堅持拒絕,也松了一口氣,這是一種補償心理吧,就是有萬般理由,李如海自認是傷害了一個無怨無仇的少女,這是違背他做人原則的——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但求問心無愧。
而小早川櫻子看着李如海,心中卻默默地想:相原桑,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肯定更不知道如果有女生告訴一個男生,在他身邊好有安全感,那就是特别喜歡的意思吧?
果然,小早川櫻子發現李如海聽完她的話,神情雖然輕松了點,但卻沒有特别的變化,對李如海所說早上是誤會的話,有點相信了。
也許相原桑真的不懂這些,世界上總有古怪的人,也許相原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吧,今天,就當做了場美夢,現在,夢醒了。
我這種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生活,不該有妄想的,小早川櫻子,所有的痛苦都是癡妄帶來的,要記住這個教訓啊,你要本分做人,人千萬不能忘記本分。
她傻傻的依習慣往家走,思緒亂飛,自怨自哀完了,念頭情不自禁的轉到了千雪美奈身上。
千雪美奈她也不認識,不,或者應該說,她認識,她基本上認識全年級的女生——花了很多時間用心記她們的名字——但她們都不認識她。
也曾想過交個朋友,哪怕是那種一起去洗手間的朋友也很好,但是總是沒有勇氣開口,而且她覺得自己的口音難聽死了,主動去和她們說話應該會被嘲笑……
她邊走邊默默地想着心事。
如果要是能和千雪同學成為朋友就好了,這樣千雪同學也許會和我說起相原桑的事情,即使不能做相原桑的女朋友,但能看着他幸福也很好啊。
在洗手間偷聽别的女生說話,千雪同學是很優秀的人呢,有很多男生向她表白過,喜歡她的人聽說超過一千個呢,想想也是應該的,千雪同學出身好,家庭好,學習好,運動好,人緣好,長相更是被贊為傾城之人,完美的人呢!
要是自己能成為千雪同學那樣的人,哪怕隻能再活十年,不,五年自己就滿足了。
好像,千雪同學的媽媽是東京女子大學的畢業生,真是了不起,不知道千雪媽媽會不會喜歡相原桑,應該會喜歡吧。
哎?
今天在洗手間好像聽到C班的女生在說千雪同學的壞話,什麼拒絕那麼多男生就是為了釣個有錢人,要不要告訴相原桑?
應該告訴他吧,他可以去安慰千雪同學,但自己告訴他會不會被他認為自己腹黑,表面上是在提醒他,實際是在說千雪同學的壞話?
小早川櫻子正在糾結,突然感到李如海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茫然地擡頭問:“相原桑,怎麼了?
”
李如海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矮小的男子,說道:“那個人叫你,小早川同學。
”他早就注意到那個男人了,因為他扶着牆盯着小早川櫻子猛看,嘴裡還不幹不淨地嘟囔,看樣子喝醉了——天剛黑不久就醉成這樣子了,估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小早川櫻子看了過去,神情馬上緊張起來,對李如海鞠着躬說:“相原同學,那是我父親,真是失禮了,他喝醉了。
您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十分感謝!
”
李如海又看了那名醉漢一眼,真沒想到是小早川櫻子的父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微笑着說:“那我先走了,你快去扶你父親回家吧!
”
小早川櫻子回了一聲是,等李如海轉身後,才快步跑向她父親。
李如海走了幾步,突然聽到那醉漢叫了起來:“那、那小畜牲是誰?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停步,也就是覺得虧欠了小早川櫻子,不然就憑這一句話,他非把這丫打得不分東西南北再挂到路燈上。
耳中傳來小早川櫻子低低的解釋聲,像是在求醉漢跟她回家。
接着隻聽到醉漢含含糊糊地說:“叫你也不答、答應,呃,還回來這麼晚,飯、飯沒做吧?
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出去浪了……我、我就知道,跟你媽那婊子一樣,除了發浪勾男人、人就……呃,你們母女都是婊……呃……”
耳中傳來咒罵聲和小早川櫻子強忍痛苦的聲音,李如海眼光銳利起來,回首望去,隻見那醉漢用力掐着小早川櫻子手臂的皮肉,正三百六十度旋轉,小早川櫻子疼得整個人都佝偻起來,但可能是怕李如海聽到,想在他的心裡保留最起碼的一點尊嚴,死死咬着嘴唇不發一聲。
醉漢擰完還不罷休,看着小早川櫻子不肯求饒認錯,又舉起拳頭向她背上捶去。
尼瑪!
李如海對小早川櫻子的愧疚之心還沒消呢,怎麼能看着她被人這麼欺負,一個閃身就過去一把把那醉漢的手攥住。
小早川櫻子沒有等到預料中的打擊——一般挨打沒這麼快結束的!
她驚訝地擡頭看去,發現李如海正緊緊抓着她爸爸的手,神情冰冷。
她父親也愣着,剛才這小子好像在二三十步以外,怎麼突然就到眼前了?
不過他已經喝得二麻二麻的了,覺得剛才可能是自己腦子斷片了,随即不想了,用力甩手,嘴裡大叫:“松開!
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