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承認,借着這個機會要挾千雪美奈與自己交往确實是個好機會,但是,這樣行事實在是太卑鄙了,趁人之危,對婦孺以性命相要挾,如果要這麼做,那不如把千雪美奈捉來直接XX,然後長期囚禁洗腦好了,反正都是無恥之徒才能幹的事。
武者有武者的道義和驕傲,人有人的底限和堅持,李如海不算是好人,他會搶錢但不會搶良善之家,會耍些小手段但無傷大節,所以他也絕非惡徒。
受他自幼受到的教育影響,他基本的善惡觀還是有的,而且,以他驕傲的性子,用一個女童的性命要挾達成目的,那簡直算得上一種侮辱了。
現在因為相原秀中執念阻礙他更進一步的原因,他不得不選擇讓千雪美奈和他交往,但他更希望的是用一種雙赢的模式來達到目的——他解決了相原秀中的執念,千雪美奈得到補償,比如金錢、權勢、救治她妹妹等等,而不是用暴力或者脅迫達成目的,他還沒那麼沒品。
這更像是一種交易,但讓他為此放棄一個人的底限,他甯肯放棄通過千雪美奈解決相原秀中的執念,另想辦法。
就像李如海師父說過的那樣,一個行事沒有底限的人,在武道上,是不可能有成就的。
沒有底限,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最後,隻能在欲海中苦苦掙紮,最終沉淪下僚。
再退一步說,即便李如海節操已碎,但要挾能成功嗎?
千雪夫人肯不肯為了奈奈子把大女兒搭進去?
即便肯,千雪美奈會答應嗎?
奈奈子會為了活下去賣掉自己姐姐嗎?
不管怎麼說,隻要一提,卑鄙小人這個帽子肯定是戴定了,千雪家所有人都會反感自己吧?
李如海深以為然。
李如海拂去心頭塵埃,壓下立刻得到千雪美奈的誘惑,微笑着對千雪夫人說:“夫人,奈奈子這種情況,外力隻能治标而不治本,要想根治,需要奈奈子自己修練内力固本強源。
但是,因為門規所限,我的武功不能随意傳給外人,所以……”
千雪夫人細細想了一遍李如海的話,才遲疑地問:“秀中君的話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奈奈子加入秀中君的流派,才能得到傳授那種神奇的内力?
就像是加入某流派的空手道館,然後才能修習相對應的流派内容?
”
“千雪夫人說得不錯。
”
千雪奈奈子在旁問:“歐尼桑,那是不是要讓我拜你為師?
”她覺得沒什麼不好,這能救命,更何況歐尼桑那麼好的人,一定可以當個好師父。
李如海對她笑笑:“不,如果你媽媽不反對,我想代我師父收你為問道山的記名弟子——反正你也隻是治病,不用學那些打打殺殺的内容。
”他當然不能收奈奈子當弟子,那樣他豈不是高了千雪美奈一輩,那倆人交往甚至婚娶,不就亂了人倫,這萬萬不可!
千雪夫人連忙道:“當然不反對……秀中君,您的要求隻是這樣嗎?
關于治療的費用之類的……”
李如海向千雪夫人一笑:“夫人,我并不以醫生為職業,更何況,奈奈子成了我師妹,我救治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
千雪夫人眼晴濕潤起來,多麼善良的少年啊,他明明知道,為了女兒自己把全部積蓄花掉都無所謂的。
她握住李如海的手,真誠地鞠躬說:“謝謝你,秀中君。
”
被一個寡婦抓住了手,這讓李如海有些不自在,他連忙鞠躬回禮,正要開口說話,卻聽門廊傳來一個清冽的聲音:“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
李如海身形一僵,意識海中執念波動,他連忙靜氣凝神壓制下去,這才調整了面部表情,微笑着轉頭面對千雪美奈。
從雨中歸來的千雪美奈正把傘撐晾在玄關裡,側着的身子展露着少女身體美好的曲線,同時她也微側着頭打量着李如海,秀眉微蹙,精緻的小臉上滿是疑意,似乎在猜測他為什麼在自己的家裡。
千雪夫人笑着對她說:“美奈,怎麼才回家?
快過來,你的同學秀中君到我們家作客,而且,他還有辦法治好奈奈子的病……怎麼那麼慢,快點換鞋子來招待客人,媽媽在火上還煮了湯。
”
千雪美奈輕輕把額前微濕的頭發撫到耳後,這種女兒家妩媚的動作出現在這個常年在學校以冰山形象示人的女孩身上,格外誘人。
她滿懷疑惑地走進客廳,打量着李如海,微想了片刻,才道:“你是相原秀中吧……”她認出了這是她國中三年的同學,不過在印象中這隻是個猥瑣的宅男,之所以有印象,多半還是因為這個宅男好像經常偷拍她。
她模模糊糊記得,這家夥好像還恬不知恥的向她告白過——記不清不是因為她記憶力差,隻是因為太多惡心的男生向她告白過,要是人人她都記在心裡,她也不用幹别的了——他跑到自己家中想做什麼?
還無恥的拿自己妹妹的病作借口!
她才不信這個家夥能夠治好自己的妹妹,想必是用了什麼手段欺騙了自己媽媽,而媽媽挂念妹妹的病,已經病急亂投醫,連這種人的話都開始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