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月渾身一顫,抖動如篩。
司馬元無奈,握住陳青琬手腕,“許道友雖出身赤焱州,但畢竟已拜入幻夢軒,也算我青鴻同道,而今也算我鴻盟之人,我等不可将其擅殺了事。
”
衆人面面相觑,見司馬元二人似有分歧,他們不知該如何。
司馬元看着許如月,皺眉喝道,“還不快走,在這兒等死嗎?
”
許如月猛然驚醒,仿若剛剛醒來,看了眼衆人近乎殺意凜然的眼神,她膽戰心驚、瑟瑟發抖。
突聞司馬元爆喝後,她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司馬元兇腹的劍傷,咬唇出皿。
随即斂袂一禮,深深地看了眼司馬元後,便毫不遲疑快速飛掠而去。
衆人雖有不解,但此事司馬元既已決定便算了解,也不再多問。
司馬元目光遠眺,眼底最深處閃過一道幽黑之色。
既是枭雄心性,豈能讓他安然離去?
随即他遍觀四方,襲擾已然結束,三派受損并不嚴重。
除去幾位數十位煉氣弟子隕落外,尚有司馬元等人受傷。
看着身前陳青琬仍然一副郁郁寡歡之态,司馬元啞然失笑,暗中傳音道,
“師姐不必内疚,那許皓然乃是被師弟故意放走,至于傷勢不過是示敵以弱罷了。
”
陳青琬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查探一番司馬元傷口。
豁口雖大,但不過寸許,而且早已被司馬元摁住,一直在療傷治愈。
數刻鐘過去,已然接近痊愈。
她頓時心神一緩,露出慶幸之色,“師弟無恙便好”。
司馬元傻笑一聲。
随即他對着衆人言道,“讓諸位久等了”。
何鈞擺手,“無礙便好”。
司馬元環視一周,緩緩言道,“諸位,如此下去非是長久之計。
”
歐陽玄霆瞥了眼下方下苦力的武聖宗弟子,深以為然地道,“不錯,被動防守不若主動出擊,奪回我青鴻地界方才是上策!
”
葉履對着何鈞道,“将你柳師叔喚來”。
何鈞神色一怔,随即依言而行。
柳箫吟方才在外圍鎮守,何鈞傳訊數個呼吸之後,便有一道劍光呼嘯而至。
劍光落下之後,柳箫吟對着葉履喚了聲師叔。
司馬元則看向葉履,繼而衆人齊齊投視過來。
葉履對着柳箫吟擺手道,“不必多禮,你且将幻夢軒之現狀說清楚。
”
柳箫吟神情一僵,強笑道,“師叔說笑了,弟子哪知幻夢軒之事啊。
”
葉履皺眉道,“少裝蒜,你與幻夢軒的糾葛瞞得過旁人,還能瞞得過門中諸位長老?
”
何鈞目光奇異,繼而恍然,看向柳箫吟的目光微露促狹之色。
司馬元嘴角抽搐,頗為同情地看了眼柳箫吟。
衆人目不轉睛地看向柳箫吟,滿眼期待之色。
柳箫吟額頭青筋鼓起,黑線密布,幾欲爆發。
葉履微微皺眉,瞥了眼柳箫吟。
柳箫吟如堕冷窖,他當即心神大亂。
他未曾料到自家與鄭卿顔之事被宗門發覺,且他還不知道宗
門發覺此事。
此事才是最為可悲的。
葉履等得有些不耐煩,喝道,“快說,宗門沒時間追究你那點破事兒,我等欲要救出鄭軒主等諸位道友,其作為内應必然不可或缺。
少耽擱大家時間,快将神宮内部情況一一闡述出來。
”
何鈞朝邊上靠了靠,以免徒遭池魚之殃。
不追究自家,柳箫吟心中一松,悲意當即一收。
他沉吟片刻後,方才将神宮内情況娓娓道來,“而今神宮之内分為四大陣營,一則是以大祭司夷為首,邪神廟、古巫族等虔心供奉邪神,其附屬勢力聖靈教、陰陽門等在其後面搖尾乞憐。
第二大陣營便是邪神廟首座崔烈為首,魔皇殿、屍魂宗為輔等勢力與大祭司等人分庭抗禮,不相上下。
最後一股則是諸如幻夢軒桃神真人、玄冥宮許姓老真人為首的勢力。
”
歐陽玄霆皺眉,“不是四大陣營麼,還有那股勢力?
”
司馬元輕笑一聲,“還有便是親善我鴻盟的勢力,不過此股勢力涉及真人較少,故而可以忽略不計。
”
他看了眼柳箫吟,笑道,“譬如幻夢鄭卿顔、新晉金丹柳青絲以及許如月等人,當然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桃神真人曾流露出複歸鴻盟之意,但因其舉棋未定,暫算不可控人人之一。
”
柳箫吟并未回答,不否認也并未反駁。
曹骐骥沉吟片刻,“我等欲要救出幻夢軒諸位道友,自然要争取她們許可,否則豈不是要做無用功,說不定還會白白搭上諸多性命。
”
司馬元擡眼看向司神宮方向,“數日來,神宮内部已有崔烈派遣人手來襲,陰陽門許皓然等人來此試探,剩下的便隻有幻夢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