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派外,氣氛稍顯凝滞。
‘無心’笑着言道:“司馬小友别來無恙啊,西冥宮一别距今不過十餘年,道友卻已然登臨紫霄高位,實乃可喜可賀!
”
司馬元瞳孔一縮,臉上升起凝重,輕吐一口濁氣之後,目光複雜。
他緩緩地言道:“原來是鐘道友,卻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失禮了。
”
占據無心之人竟然不是前任屍魂宗主無魂,而是昔日的西冥殿餘孽鐘元嬰。
司馬元目光閃爍,當初其化名‘中元膺’以金丹身份刻意接洽青鴻州六大上宗,自稱是協助其等瓜分西冥殿,豈料最後竟然迎來西冥三州元嬰降臨,其目的赫然是為了釣出這些西冥殿餘孽。
司馬元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鐘元嬰,而今再看其修為,赫然是元嬰頂峰之列。
他暗道難怪能逃出幾大元嬰的圍殺。
霍少陽、武胧二人微微驚詫,靠近司馬元後,暗中悄然升起戒備。
鐘元嬰擺手笑道:“今日冒昧而來,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小友多有擔待。
”
司馬元神色平靜,昔日的滔天存在而今不過一隻喪家之犬罷了。
他心中一松,繼而笑道:“今次道友助我青鴻鏟除大敵,司馬等人不勝感激,方才道友所言‘買賣’之事不知何?
”
鐘元嬰環視一周,問道:“司馬掌門可願借一步說話?
”
司馬元微微皺眉,霍少陽對着司馬元言道:“我等在紫霄殿靜候二位”。
旋即武胧、霍少陽二人身形落下,回到紫霄大殿。
空中青龍一陣青霧彌漫,旋即便化作一枚玉镯,環在司馬元手腕之上。
随後元龜小眼珠骨碌碌一轉,瞅了眼鐘元嬰,一陣波光閃動之後,便消失不見。
不知是隐匿在旁側還是走遠。
白虎身上光芒大作,本體化作豐腴婦人之後,瞥了眼鐘元嬰便袅袅走遠。
俨三大鎮守都對鐘元嬰極度戒備,尤其是最後一眼仿若警告。
司馬元目光一閃,笑道:“不知道友要與我作何買賣?
”
鐘元嬰瞥了眼其手中玉镯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蹦出一句:“買你的命!
”
司馬元瞳孔一縮,全身陡然緊繃,目光瞬間淩厲。
眼見司馬元瞬間如臨大敵,鐘元嬰頓知其誤會了。
他連連擺手言道:“司馬道友切勿誤會,鐘某是說道友而今命懸一線仍然懵懂未知,非是要與你為敵。
”
鐘元嬰側身一指那十餘顆頭顱,“這些人頭便是鐘某誠意”。
司馬元看了眼十餘顆金丹頭顱,戒備神色未曾絲毫緩解,他緩緩言道:“司馬又怎知不是道友‘欲擒故縱’?
”
鐘元嬰輕笑一聲,忽然暗中傳音道:“道友可知你背後那位真實身份?
”
司馬元心中大震,翻江倒海,難以停息。
鐘元嬰口中卻是另一番話,“今次我助司馬掌門剿滅赤焱州邪魔,勉強算是一份投名狀。
”
司馬元眼簾顫抖,口中順勢回道:“道友莫非要拜入我紫霄?
”
暗中卻傳音道:“道友莫非說笑了,矣道友之意,莫非師尊非是我紫霄老祖不成?
”
鐘元嬰冷笑幾聲,目光閃爍幾下後,再次傳音道:“司馬道友可知神霄天宗滅亡的來龍去脈?
”
司馬元微微皺眉,沉默少
許後,緩緩言道:“神霄天宗乃東荒大派,其等滅亡自是當初東荒諸派聯手攻滅,此與我師尊陸鴻離有何關系?
”
鐘元嬰目光瞥了眼司馬元手中玉镯,輕輕一笑,“想必道友獲悉的有關神霄天宗之事必是出之劍峰之口,否則定會是另外一層局面。
”
司馬元眉宇一挑,徒然不悅地道:“道友如此拙劣的挑撥離間,可真會令司馬有些驚訝。
”
鐘元嬰聞言沉默,少許之後,緩緩言道:“入道之前,本座本為青鴻一屠夫。
”
此言落下,司馬元手腕之上玉镯一顫。
他心中一怔,旋即露出驚駭之色。
司馬元瞳孔猝然一縮,心跳都為之停滞,傳聞那位西冥殿創派祖師便是一位屠夫。
而今眼前這位占據屍魂宗無心軀體的殘魂如此言語,莫非。
司馬元渾身都僵直了片刻,空中氣氛霎時陷入冷寂。
與此同時,其手中玉镯之上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将其覆蓋籠罩。
外間聲響絲毫難入其内。
沉默良久之後,司馬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恢複清明。
他暗中傳音道:“敢問可是西冥前輩當面?
”
無心這時卻不再回答,擡首看向紫霄派隐峰,暗中傳音道:“日後再詳談”。
司馬元心中悚然,霍然回頭看向紫霄派隐峰。
然而那裡濃霧朦朦,翻滾如昔,仿若常年如一日。
無心嘴角噙笑,似是譏諷,或是戲谑。
但司馬元卻在其眼底最深處窺探到一絲隐晦的忌憚神色。
他心中大震,眼簾輕微顫抖,眼前若未曾說慌的話,以其往昔那般驚駭世人的顯赫身份都忌憚隐峰那位,那麼他到底有多恐怖?
司馬元微微垂首,心中滔天駭浪久久未曾平息,他腦海中那個念頭一直萦繞在心頭久久未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