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眼花之後,眼前景物便霍然一變。
赫然是一座荒野之上。
他微微皺眉,腦中回蕩着方才那道密語,俨然是徐副閣主所言。
徐副閣主為何不當面說,反而以密語相告,莫非她不想師尊陸鴻離知曉此事?
司馬元微微眯眼,暗道劍峰的水似乎有些深呐。
掠過方才不提,映入眼前一幕令司馬元心神大震。
卻見此刻他正傲立在一片波瀾壯闊地森林碧濤之上。
最下方卻是一片沼澤泥淖。
上方晴空萬裡,浮雲點綴,入目則是林湖碧天相接、無垠無限。
他深吸口氣後,正欲縱身一掠。
忽然心中一陣警笛響起,一股如芒在背地感覺陡然傳來。
司馬元悚然一驚,倉促之下毫不遲疑地微微側身一躲。
噗嗤一聲,他悶哼一聲,轉身看向側後方,瞳孔為之一縮。
隻見一頭狀若黑獸之物正泛着嗜皿目光冷冷而視,似在蓄勢待發。
司馬元冷冷一哼,觀其氣息似與築基巅峰不相上下,且兼其藏身水澤,占據地利,加持之下足有發揮出半步金丹之威。
即便是司馬元對上,在不禦使問神劍下,也不過五五開。
他眼神一冷,袖袍一甩之下,數道劍光分射而出。
半日後,司馬元喋皿敗退,直至逃出泥淖沼澤後,眼中方露後怕慶幸之色
翌日,司馬元渾身染皿,十頭築基巅峰來襲,慘敗而歸,狼狽遁走。
三日後,一位半步金丹來襲。
司馬元身受重傷,艱難逃命。
直至五日後,重回巅峰的司馬元再次鏖戰半步金丹,千數回合之後,劍元枯竭、法力衰弱而歸。
十日後,司馬元在一處百丈小湖之上。
一隻成精老龜潛藏在地,其正是那糾纏多日的半步金丹存在。
他朗聲大笑,“老龜何在?
司馬來也!
”
一道怒吼聲貫徹四方,“小子你找死!
”
話音剛落,一道足有半丈大小的龜殼轟然而至。
司馬元哈哈大笑,“老龜你就不能換點新花樣麼,這招小爺都膩了。
”
話音剛落,司馬元身上一道浩大劍氣轟然沖霄而起,殺伐之氣猶勝十日前數十倍,同時其身上的劍意之凝練、濃郁與純正,已然遠非普通築基所能比較。
同時随着司馬元氣勢震蕩之際,其揮灑的劍氣較之以往似乎多了分靈動與淩厲。
其中蘊含地的煞氣足以将普通煉氣存在懾服吓暈,恍若實質地煞氣靈霧如影随形,徘徊在司馬元身側久久未散。
卻見他揮劍一斬,磅礴劍光倏忽而至,嘭地一聲便斬在那塊丈許大小的龜殼之上。
僵持片刻後,呲呲聲響起,一陣火花跌落,将空中微鹹湖汽直接灼熱,燒出一縷縷袅袅青煙。
碰撞地餘波傳來,還未升空的青煙蕩散卷走,消失殆盡。
餘波之中似有零散的嶄新劍氣殘留,随風而逝。
司馬元悶哼一聲,眼中似有訝然,暗道這老龜比之先前強橫了不少,莫非是得到某種機緣不成?
他身形踉跄倒退,臉上佯裝不敵,似有震驚之色。
口中爆喝一聲,“老龜你耍詐!
”
話未道完,身影猝然倒退,似是不敵。
下方一處百尺下湖中洞穴之内,一位直立行走的龜身頭顱微動,其一身青苔綠,滿身地敗葉殘根似被沾住,行走擺動之間卻未曾掉落。
俨然是一身‘衣裳’。
這位‘龜人’乃人身龜相,秃頂裸身之上青皮厚痂,宛若癞皮。
骨碌碌眼珠飛轉之間,猥瑣與醜惡并存,其眼中似有訝然,綠油油地眼珠之中充滿遲疑與猶豫。
它低聲道,“這小子莫非又在诓我?
”
它目光瞅了瞅手中磨劍石,其上紋文密布,劍氣震蕩,但在符文的封印之下,劍氣不露絲毫。
唯有龜爪輕碰,方能攫取一絲一縷的劍氣。
然而若仔細看便會發現磨劍石上的劍氣殘留已然不多,雖然有數道無限接近金丹上人的劍氣,但一旦那數縷劍氣禦使而出,魔劍石必然當場崩潰。
此物俨然是件磨劍靈物!
眼看司馬元即将遁遠,龜人眼中似有焦急,眼珠中閃過一絲狠辣,鬼爪一抖,一縷如同遊絲的靈動細線倏忽而出,它厲聲道,“出!
”
半是遠遁半是試探的司馬元陡然警兆大起,卻見前方似有一道極其恐怖之物迅疾來臨。
刻不容緩,迫在眉睫!
近乎存于生死之間!
司馬元臉色大變,再不遲疑地猝然倒退,瘋狂後撤!
“哈哈哈,小子,現在想走?
晚了!
”
這時,那道危險之物已然掠至眼前,司馬元終于看清其究竟為何物。
卻見一根尺許大小的遊絲如同蚯蚓般蜿蜒而至。
其上散發地氣息是如此的熟悉,似曾相識。
司馬元直覺口幹舌燥,頭皮發麻。
金丹劍氣!
他當即嘶聲怒吼,“問神劍,擋出它!
!
!
”
锵地一聲,問神劍輕顫一聲後,朝着那道劍氣霍然斬下!
嘭聲傳至耳中,問神劍哀鳴倒飛,司馬元心神受到重創,當即喋皿。
氣息驟然一堕,有些萎靡。
而這時距離司馬元咫尺之遙的那道金丹劍氣似繞有興趣地一顫,倏忽間直奔司馬元紫宮而來!
司馬元瞳孔一縮,近乎肝膽欲裂,瘋狂神色卻突然一滞。
眼中神光一閃後,懷中寶鏡似靈光閃爍,抽出一根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