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與南宮顔月終究還是離開了。
未曾參加太虛洞天的至尊候選人選拔戰,不過不知為何,自從司馬元離開後,接連有數人離開,其中便包括西佛東仙二人,還有小魔女、妖族太子以及靈崖子。
至于那位巫族的巫神子更是從始至終都未曾出現過,仿若連堂堂至尊候選人之戰都瞧不上眼似的。
不過其人雖未到,但卻有一句話傳來:我修我的道,與他人何幹?
這話一出,其境界便迸出無數層樓高,甩了那些為了争奪聖人眼球的道尊們好幾十條街啊。
不過這話也變相諷刺了那些參加争奪戰之人的卑躬屈膝,令他們極為震怒,當即吵嚷着要去找那位巫神子算賬。
太虛洞天内,司馬元兩耳不聞窗外事,陪着南宮顔月在家養胎。
待兩人進入洞天之後,南宮顔月瞥了一眼,問道:“你真不去參加麼?
”
司馬元沉默片刻後,緩緩搖頭道:“不去了”。
他看着南宮顔月,輕聲道:“不去了,這段時間,我就陪你了。
”
雖說死期将至,南宮顔月并不畏懼,但司馬元如此說,無疑讓她心中更加一暖。
她輕輕撫摸微微凸起的小腹,輕聲道:“娘不在了,以後就要你陪着爹了,你可不許讓爹傷心難過啊,不然娘會不高興的。
”
司馬元心中大恸,當即将南宮顔月攬入懷中,無聲流淚。
而令南宮顔月驚詫的是,腹中胎兒似乎明晰她方才所言,竟然輕輕跳動了幾下,她不由地心中一顫,心中自語道:“好好聽話,以後你爹要是孤單了,你要記得陪他說說話,就當替娘補償你爹。
”
她自然知道懷中胎兒性别,不過未曾告訴司馬元罷了。
一滴眼淚落下,滴落在南宮顔月的額上,她擡眼看着司馬元,輕輕擦去之後,柔聲道:“放心,我會好好的。
”
司馬元知道南宮顔月此道身體雖然逝去,但其本尊仍在,但他也知道,那時的‘南宮顔月’不再是他的道侶,而是域外某個顯赫大能存在的分身,而那人不僅不會對司馬元動情,或許還會因為司馬元‘玷污’了她而欲将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但不管有幾分希望,司馬元還是暗暗決定,一旦顔月離世,他必會盡快登上聖人境,屆時再遠渡域外,去尋找那位虛明天後大人。
虛明天,諸天十二之一,其内道尊無數,聖人存在更是如群星般璀璨耀眼,星羅棋布般散落在虛明天各地。
至于聖人之上的羽化、仙人境存在,更是超過十指之數。
至于那位統禦天道的虛明天主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傳聞早已臻至仙人之上!
仙人之上啊,那是何等恐怖的境界!
而今的司馬元,連道尊之上的聖人境都未曾達到,更無論那仙人之上的無上巨擎了。
這種人物,或許是他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存在。
而他現在,居然要與此人為敵!
與那傳說中的仙人之上的無上大能為敵!
任誰遇到這種事,都被直接被吓得肝膽欲裂,心神顫抖,乃至直接被吓死都有可能。
但司馬元沒有!
再大的困難,再難得敵人都無法阻擋他就回顔月的腳步!
他的決心,比天高,比海深。
更是高過了那位無上存在的境界!
或許是感受到司馬元兇中的倔強與癫狂,南宮顔月不禁臉露擔憂,似是察覺到什麼,她臉色悄然一白,死死地攥緊司馬元的手,淚眼婆娑地道:“夫君,能否在妾身臨死之前答應月兒一件事?
”
逝者如斯,悲恸莫名。
司馬元聞言身形一僵,兩人都是當世俊傑,何況是夫妻一體,自然明晰對方心中所想。
南宮既已猜到司馬元将會亂來,但卻不會置之不理。
而且她也沒有那種‘你為我死,我很快樂、很得意’的虛榮感。
她隻有濃濃的擔憂與不放心,毫不猶豫地對着司馬元言道:“不管月兒日後如何,你不可去尋我本體的麻煩!
”
話語中看似對本尊的袒護,實則是對司馬元的關心!
她擔心司馬元一時犯傻去觸怒那位,雖說兩人察覺太大,司馬元或許一生都難以遇見本尊,但不知為何,南宮顔月有預感,一旦司馬元前往虛明天,必然會想盡辦法謀殺那位本尊。
而對于本尊的深不可測,南宮自然一清二楚,司馬元倘若果真前去,簡直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
畢竟仙人之上的存在,對于區區道尊來說,猶如無垠廣漠之沙中一栗。
或許司馬元甫一流露出敵意,便會被那人察覺。
而一旦被其鎖定方位,不管司馬元身在何方,都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便是仙人之上的恐怖!
祂即是天道,天道即是祂!
這與洞天之靈有本質的區别。
而司馬元聽完南宮顔月的‘警告’後,他沉默不語。
沉默,便是婉拒。
更是反對。
南宮顔月不用問就知道,司馬元是鐵了心要去域外尋本尊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