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輕輕一笑,旋即笑容漸漸擴散,呼吸之後,一道大笑聲傳遍四方,“當日你族弟二人以築基偷襲我區區煉氣,偷雞不成蝕把米死在我劍峰,本是難以啟齒,未曾料到你柳氏竟然如此不知羞恥,還敢當衆道出,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
“你柳家不來向我道歉,反而意欲倒打一耙,真是可笑至極!
”
司馬元指着對方,一臉不屑的道,“你柳氏家族真是丢盡了老祖宗的臉面,盡幹些偷雞摸狗的羞恥事兒不說,還要一直恃強淩弱,真是枉為柳氏子孫,枉為我紫霄弟子。
”
“而今又以堂堂後期壓我初期小子,你柳晟死後真有臉面去見柳家列祖列宗?
”
怒斥、訓誡之聲傳遍四方,引得一陣陣驚呼不斷,不少看向柳晟的目光更是越發的奇異與怪異。
就連雲巅之上的那位劍峰峰主聽到司馬元如此伶牙俐齒的言語之後,都忍不住眼皮直跳,看向司馬元的眼神愈發古怪,身側更有人啧啧幾聲,眼中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不知在謂誰。
柳晟臉色早已通紅,須發怒張,渾身發抖,嘴唇青紫顫抖,雙眼近乎翻白。
他募然怒吼,氣息紊亂地爆發而出,宛若一頭發瘋的狂牛,向着司馬元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司馬元臉上露不屑,眼中卻極為鄭重,全身戒備、如臨大敵。
他深呼口氣,一柄斷劍落入手中。
正是天工重劍。
此時非是動用問神劍之時,隻能拿斷裂成兩截的天工劍禦敵了。
他眼中露出一抹幽深,全身氣息轟然爆裂,體内百餘滴劍元轟然爆裂,化為精粹的劍氣湧入天工劍中。
霎那間,一道厚重的強橫氣息在司馬元手中快速蕩開,同時一道道咔咔聲的碎裂在天工劍上傳來,司馬元低頭一看,瞳孔一縮。
原來是天工殘劍已然難以支撐他龐大的劍元之力。
他對于已然逼近眼前的柳晟視而不見,輕輕自語道,“你既是我劍峰寶劍,今日當為我劍峰再盡最後一份力吧!
”
也不知天工劍是否明悉,卻見劍身之上似有土黃色光芒一閃而逝,轉瞬即消。
一道厲吼聲在司馬元耳畔炸響,“小雜種,去死吧!
!
!
”
司馬元緩緩閉眼,雙眼肅穆,全身氣息收斂如一,雙手舉劍。
頃刻,他募然睜開雙眼,怒目叱喝,“天工,斬敵!
!
!
”
轟!
!
!
一道轟隆巨響貫徹四方,煙塵彌漫山野,陣陣倒吸聲傳來,俄而便是煙塵入鼻的急咳聲。
忽然,一道哀鳴響起,似有不舍,亦有留戀,更有怅然。
倏爾,一道疑似寶劍炸裂的聲音從山頭之上傳來。
天工劍徹底斷裂成碎片。
及至煙塵散去露出山頭上的場景,衆人再次發出驚呼之聲。
卻是那築基後期的柳晟倒在山頭之上,徹底昏死過去。
司馬元終究還是未曾徹底下殺手,柳晟欲要為族弟報仇而找上司馬元,他雖有無奈,但也不乏欽佩其重情重義之皿性。
再則,冤有頭債有主。
罪魁禍首又非是這柳晟,沒必要徒造殺孽。
倏爾,司馬元的身影距離山頭之巅,已然不足百丈!
他擡目看去,一襲黑袍傲然而立,看向司馬元的目光陰冷而怨恨。
他喃喃自語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以車輪戰來欺負我一個區區初期修士,你們可真無恥!
”
那人身形修長,黑衣黑發黑面孔,杵劍而立。
築基後期,劍道強者。
司馬元擡首,“蕭家人?
”
那人目光冷淡,“拿出你的寶劍,否則你便止步于此吧。
”
司馬元微微皺眉,“你想殺我?
”
那人眼簾一垂,沉默少許後,面目表情地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
司馬元微微眯眼,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那人擡眼道,“将問仙劍祭出來吧,我給你一次出劍的機會。
”
司馬元聞言也不再廢話,對方既然道出蕭承祖,便不是争奪山頭這般簡單了。
而是複仇!
司馬元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将收攏在手的天工碎劍放入儲物袋。
俄而,氣息放出,煙塵瞬間淹沒兩道身影。
一道光華模糊一閃,尺許大小的劍身之上響起一道輕輕低吟輕顫。
煙塵之中,似有低語驚訝聲傳出,“倒是一副好機緣,可惜了。
”
一道輕笑聲傳出,“道友似乎高興的太早了。
”
瞬間,三道劍光布滿司馬元身側,他指尖向前,清口一吐,“去!
”
三道迥異于先前的靈動劍氣倏忽而至,瞬息掠至那人眼前。
卻見他輕輕向前一踏,杵地長劍微微一震,三道劍氣便被猝然斬斷。
司馬元雙眼大亮,“原來道友研習的是快劍之道”。
方才足有他兩成力道,但看來效果不大。
那人嗤笑,“廢話太多,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
司馬元身影開始向前沖,手中問神劍光華大震,極顫聲貫徹耳畔。
旋即,十餘道劍光飛速旋繞急掠,一股遠超方才的殺伐之氣驟然迸發。
那人眼中似有靈光閃動,身影開始變淡。
司馬元瞳孔一縮,他眼皮一跳,目光之中似有狠辣之色閃逝。
幾乎同時,他輕喝一聲,口中一字蹦出,“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