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時間,白蓮教擴展迅勐。
江南簡直亂成一鍋粥,農民軍起義,最可怕的一點就在于裹挾。
凡到一地,必定搶盡地方上的财富糧草,然後将被搶得破産的市民與農民再度挾裹,如滾雪球般迅速擴大勢力。
所以這三個月,白蓮教肆虐江西、浙江、湖廣等地,人數擴充到了百萬,甚至還打下了重鎮襄陽。
如今已率領大軍直圍應天府,意圖拿下應天府後,就可以徹底割據江南,與朝廷談判,接受招安成為江南的實際控制者。
不過大明朝廷雖然腐敗,但還真算不上懦弱,自然不可能答應如此條件。
已從北地邊軍調集了五萬精兵沿運河南下,雙方即将會戰于應天府周圍。
白蓮教教主方開誠聽從身邊謀士建議,認為此時短期内既然拿不下應天府,那麼應該在應天府周圍多開辟幾處戰場,占據戰略上的主動。
到時對南下而來的邊軍精銳形成戰略的包抄合圍态勢,以發揮己方兵力數量上的優勢。
這樣值得拿下的戰略目标,一個是長江對岸的除州,另一個就是揚州了。
所以白蓮教的異動,很快驚動了揚州城縣令,他直接來到城外揚州備倭軍駐地找到了範卓遠。
看着面前這腦滿腸肥,挺着碩大而腐敗的肚子的縣令,梁天奕有些無奈。
「範參将在練兵,還請縣父母稍待,軍中自有軍法,實在是無可奈何。
」
縣令急的全身皮肉都在抖動,「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本官确有要事相見,範參将何必在此擺這架子!
不過就是一隻團練,你們彌勒教拿來做江湖争鬥的,搞得跟當初戚家軍一樣,何必!
」
梁天奕連忙道歉,「不敢不敢,縣父母既知我們隻是用于江湖争鬥的團練,又何必如此焦急,若有急事,這不是還有江防衛所軍嗎?
」
縣令急得要跳腳了,範卓遠這才姗姗來遲。
「哦,原來是縣父母,範某怠慢了,還請縣父母勿要怪罪。
」
說着讓人準備宴席,但縣令此時火燒眉毛,連忙推辭道:「平日裡貴教着實大方,沒少請本官飲宴,今日不必如此客氣。
範教主,範參将,你可知白蓮教已派大軍開始攻打鎮江,一旦鎮江被攻克,他們奪了城内的船渡江而來,我們揚州可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運河要是被截,你我身為朝廷官員軍将,皆吃不了兜着走!
」
這個情報範卓遠自然早已知曉,但沒有地方文官的命令,他作為一個團練參将自然不可能擅自調兵。
如今呵呵一笑,暗道機會已至,于是說道:「原來如此,縣父母是打算調我等備倭軍往救鎮江嗎?
既如此,何須縣父母親來,差遣人遞張軍令即可。
」
縣令見範卓遠沒有拒絕,稍稍放下心來,小心道:「本官聽說圍攻鎮江的反賊超過五萬。
」
範卓遠道:「這麼多!
」
縣令的心當即提起,高聲道:「雖然多,但都是烏合之衆,範教主麾下一定沒有問題的!
」
「可我們畢竟才三千多人啊……」
「範教主需要什麼條件,盡管來提!
」
範卓遠等的就是這句話,沉吟片刻道:「既要渡江作戰,戰船是少不了的,縣父母可能批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