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沒有轉頭去看那個把他當成因為男女之事而惆怅的公子哥,隻是一個人小口的喝着酒。
穿着一身金線長袍的富貴公子哥,提着酒笑着問道:“有酒不與人共飲,真的會越喝越愁的。
”
李扶搖想着事情,沒有理會他。
臉色蒼白的公子哥也不惱,看着李扶搖腰間的長劍,自顧自說道:“你也是練劍的?
其實練劍沒啥意思,要不是家裡的老頭子非逼着,我一定要去洛陽城考個狀元,到時候不比成為啥劍客來的有意思?
”
李扶搖揉着腦袋,轉頭看了一眼這個公子哥,想着該想個什麼辦法來打發他。
誰知道還沒等李扶搖開口,這公子哥便壓低嗓音問道:“知不知道北海劍冢就在這些時日要招收弟子?
”
李扶搖神色不變,點了點頭。
“公子不是北海劍冢的弟子吧?
”公子哥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扶搖搖頭,“沒練幾劍,還是個門外漢,北海劍冢這種劍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自然不是我這種人想進就能進的。
”
公子哥一拍李扶搖肩膀,笑嘻嘻的問道:“想不想拜入北海劍冢?
”
李扶搖一怔,随即好似有些猶豫的問道:“兄台難不成有些門路?
”
這一句兄台,瞬間便把兩人之間的距離都拉進了不少。
公子哥瞥了李扶搖一眼,臉上笑意不減,他壓低嗓音說道:“北海劍冢的莫闊長老和我家有些關系,我這次入北海劍冢本來便沒有什麼阻力,隻是我實在是不願意一輩子都耗在練劍上,兄台若是有意,我可以把名額讓出來,也不須公子付出什麼代價,隻是名字卻是要用在下的了。
”
聽到莫闊兩個字,李扶搖有片刻失神,但瞬間回神。
李扶搖一臉驚詫,随即臉漲得通紅,“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敢如此?
”
公子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這個理,你看先賢們,連胯下之辱都能忍受,為何兄台連改名換姓都不肯,若是有朝一日名揚天下,這種過往小事,說不得還能被人津津樂道。
我家老頭子生平最要臉面,你放心,即便是被他知曉了,一定不會揭發出你的真實身份來,兄台隻管好好練劍,其餘的都不必擔憂。
”
“若是有朝一日兄台真要是名揚立萬,就像是老劍君童老爺子一般,行走江湖,我陳炳郡說起和兄台的這番舊事,面上也有光。
”
興許是被陳炳郡的言語打動,李扶搖顯得有些猶豫。
陳炳郡拿起手中的酒壺和李扶搖碰了碰,笑着說道:“大丈夫不拘小節,還未請問兄台大名?
”
“在下陳炳郡,兄台可要好好記下。
”
李扶搖額首,“李扶搖。
”
陳炳郡哈哈大笑,“就你這名字,以後不是大俠都是老天爺不開眼!
”
李扶搖無奈的搖搖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陳炳郡見李扶搖已經松口,這便把他早已經在路上想好的事情都給說上一遍,他家和莫闊有舊,因此這番上山拜師學劍早已經說定,隻要将他的名字報出便一定能夠進入北海劍冢,也就是小邑樓,隻是他實在是不願意一輩子都練劍,才想出了讓人代替他進入北海劍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