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原本正值晌午,卻隻有零星的光點散落在林間。
這時一道身着青色道袍的身影穿梭而過,速度奇快,不多時,那身影便來到了一處大湖旁邊。
來人正是東方墨,花了數日的功夫,繞了一大圈,期間更是不時改變方向,想要看看身後是否還有人追來。
直到這一日終于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大湖,遠處那陡峭的懸崖清晰可見,頓時露出了欣喜地神色。
不過略一沉思後,其身形一躍,再次沒入了一棵大樹當中,木遁之術在這木靈氣充沛之地,隐若效果極佳,隻見他盤膝端坐在樹杈之上,身形近乎和周遭的綠色融為了一體,即便是有人身在近處,也絕對難以發現。
如此一坐就是三個時辰,直到夜晚時分。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也不似有人跟來的樣子,才松了口氣,同時閃身跳下,伸手在儲物袋當中一抓,拿出了一隻小巧的樹葉形狀的迷你小舟。
這是他當初在逛遍了外門三個坊市之後,終于在北垂坊市找到了的一隻低階水屬性法器,雖說這法器沒有任何的攻擊或者防禦的作用,可其勝在能夠于水中加急速穿行,是以花費了他一千五百顆靈石才到手,堪比一件中階法器的價格了,讓他極為肉痛。
此時隻見他法力注入小舟當中,葉狀的小舟瞬間漲大,最後化作了一丈的長度落入水中。
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小舟之上,同時腳底一跺,法力鼓動,小舟頓時向前飚射而去,下一瞬,其身形一個踉跄,差點站立不穩。
沒想到這小舟的速度如此之快,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興起之時,隻見他足底一踩,小舟突然向着水下鑽去,更是撐開了一層薄薄的罡氣将其籠罩,隔開了周圍的湖水,不過如此的話,其體内法力消耗的程度提升了三倍有餘,這才再次浮出了水面。
對此東方墨極為滿意,這一千五百顆靈石,花的也不算冤枉。
于是加快了速度,向着懸崖之下而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不多時就找到了做出特殊記号的洞口,四下一看并無異常,于是瞬間鑽進其中,向着深處而去。
而在南垂坊市,此時烏必察正查看着面前的石鏡,眼角不時抽動。
原因無他,隻因這東方墨木遁之術速度太快,雖然不時就會停下,或者突然改變方向,但其身後的那道袍弟子始終落在數十裡之外,難以追上。
“還真是狡猾。
”
烏必察自然看的出東方墨肯定是擔心身後還有人追來,所以才會一路不時停下,而且還在刻意繞着圈子,不過隻要有那皿印在,無論怎麼跑,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一個毫無底細背景的人,而且隻是丙等的木靈根資質,外出曆練了小半年的時間,不僅修為大漲,更是出手闊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機遇。
”
于是烏必察繼續打量着石鏡上紅色的小點,隻待那道袍修士離那湖心越來越近,嘴角這才浮現了一抹冷笑。
暗河當中,東方墨催動着腳下的葉狀小舟,速度極快,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在此來到了那枯骨堆之處。
到了此地,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陣陣靈氣襲來,根本不用刻意運轉法決,呼吸間充沛的靈氣就已經鑽進了身軀當中。
繞過前方一個拐角之後,一陣輕柔的白光再次撲面而來,即便是早已有心理準備,可東方墨依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樣子。
此時揮手間就是數顆靈石被他摘下,放進了腰間儲物袋當中,樂此不彼的搜刮着。
而在大湖之外,兩個時辰後,一個道袍修士終于趕到了此地,趁着夜色依然沒有停留的意思,隻見他身軀淩空一躍,落入水中,可讓人驚訝的是此時其雙腳踏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一般,赫然是一種水屬性術法,半炷香後,就徑直來到了那懸崖之下。
當借着月光看到那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洞口時,那道袍修士卻皺起了眉頭。
遠在南垂坊市的烏必察似乎有所感應,隻見他伸手一揮,石鏡浮現,同時就能清晰的看見一顆紅色的小點沒有了動靜。
見此烏必察一喜,可下一刻卻略顯的疑惑,依照石鏡所顯示的地圖之上,湖中心應該是一面陡峭的斷崖,而奇怪的是,紅點的位置似乎正處在斷崖内部。
烏必察微微皺眉,轉而咬破了舌尖,張口吐出一口精皿在那石鏡之上,雙手食指交叉,再一轉,猛然狠狠壓在自己太陽穴之上。
與此同時在萬靈山脈的湖中心,那道袍修士身軀一震,眼中精光一閃。
霎時,在烏必察面前的石鏡當中,就清晰地浮現出了一幕畫面,仔細一看,正是懸崖之上密密麻麻的洞口。
“這是……”
烏必察心中一驚,不過立馬反應過來,難怪顯示東方墨在斷崖的内部,應該是進入了其中一個洞口才對。
可這斷崖之下,成千上萬的洞口和其繁多,更是延伸向了數裡之外,東方墨到底是從哪一個洞口進入他卻不得而知。
見此,烏必察嘴角猛抽,眼中戾氣一閃,卻再次揮手掐出手決,同一時間,見到那道袍修士眼中再次恢複了平靜,轉而向着其中一個洞口而去。
隻是半日的功夫,那道袍修士終于從洞口出來,于是又向着另一個洞口而去,如此反反複複,短則數個時辰,長則半天的時間,那修士進進出出,竟然是打算一個一個的查看。
此時的東方墨早已盤坐在枯骨堆當中,周遭盡是靈石,一陣陣乳白色的靈氣充斥,隻是微微運轉法決,靈氣便猶如洪水一般湧來。
借助着周圍無盡的靈氣,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就打通了枯牢術,移花接木,枯木逢春,等中階術法所需運轉的全部經脈,轉而一遍一遍的修煉着。
在此期間,每一日更是會花費一個時辰,用灌靈之術将那顆黑色的異卵灌入強大的生機。
是以其中的死氣也在漸漸地消散,轉而醞釀出淡淡的生機。
……
此時,遠在人族修域西北某處巨大的行宮當中。
隻見一個寬敞的大殿之上,落座了七八人于此。
在大殿主座之上,一個短須英挺的男子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衆人。
“不知南宮家主此番消息是否可靠!
”
其中一個手拿拐杖的老妪開口說,隻見這老妪身軀佝偻,滿臉皺紋,一雙混濁的眼瞳當中,滿是陰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