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記住了。
”
志鵬點點頭回屋去了。
老者轉身望向西邊,花白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消瘦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噙着淚水的眼睛,飽含悲傷惆怅,空蕩蕩的一側衣袖,被風刮得飄擺,在凜冽的寒風中顯得更加凄涼。
天剛微亮,胖墩就醒了,這是他每天醒來的時間,咋晚抱着新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起床換上短褲,套上獸皮背心,刀别插在腰間,拿了些肉幹,裝入一個布袋系紮在背上。
開門探頭把門外觀察了下,這才出了院子,一溜煙直奔溪邊。
杜爺爺家肯定是不會去,咋晚就打定主意,今天要去野羊谷外看看,村裡不允許孩子出野羊谷,有猛獸危險,隻能偷偷去。
偷偷去一回也沒人知道,如果真遇上猛獸這不是有刀嗎,再不行就跑。
”
胖墩信心滿滿,來到溪水邊捧水抹了把臉,再喝上幾口,站起身手背擦了下嘴,拔腿向寒水潭方向奔去。
家裡院子一跳,再一搭手就能越過,胖墩爹讓他從小負重練習腿力,就是為了他遇上猛獸能跑。
以前對自己腿力還挺自信,咋天見到獨臂老伯還夾着個人,一跳就是好幾丈,才知道自己差得太遠了。
已經想好了,這次等爹從山裡回來,提前把綁腿再加點鐵沙,每個加重二斤。
一路奔跑到寒水潭,往地上一躺,休息了一會,拿出肉幹開始吃早飯,一塊肉幹有二斤多,啃下去兩塊。
往西走,就是大葬峽谷了,那邊可是胖墩一直努力的目标,聽爹說,峽谷裡人和野獸的屍骨到處都是,人殺野獸,野獸也吃人。
村裡幾十人的狩獵隊,也隻能在峽谷外圍狩獵,不敢進入峽谷深處,裡面有比黑熊還要厲害的兇獸。
剛跑出幾裡路,就聽到野獸的吼叫了,喔…嗚…,這是狼的叫聲,在野羊谷也能聽到,胖墩知道,這是狼在警告,别進入它的領地。
峽谷裡的回聲,聽起來仿佛幾面都有狼,胖墩握住刀柄,臉色有點緊張,猶豫,不知道該往那邊找狼,突然一個聲音吓了他一跳。
“怎麼怕了?
你以前殺過野獸嗎?
”
胖墩轉頭一看,正是咋天那個叫志鵬的少年,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憨笑:“志鵬哥,我以前隻殺過羊,但是我不怕,野獸我也敢殺。
”
志鵬指了指峽谷裡面,道:“你聽到剛才狼的叫聲了嗎?
那是成年的狼,它撲上你咬一口,就能輕易的咬斷你脖子,你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這把短刀更傷不了它,狼隻不過是這裡最弱的野獸,你去不是送命嗎?
”
胖墩迷惑了,望望腰上别着的漂亮刀,頓時有點沮喪。
“跟我來。
”志鵬向他招了下手。
胖墩不甘心的向峽谷看了一眼,還是跟着志鵬後面向山上走,上山沒有路,在樹林裡繞來繞去。
到山腰上的木屋,跟着志鵬進去,就看到了昨天的獨臂老伯。
胖墩連忙躹躬:“謝謝老伯送的刀。
”
老者摸了摸胖墩頭,笑道:“你叫我林老伯吧,你一個人進峽谷,家裡人不擔心你嗎?
峽谷裡很危險,你一個人不能去。
”
胖墩拘謹的絞着手指,腼腆的笑了笑:“林老伯,家裡就爹和我兩個人,我爹進山狩獵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就是想去峽谷那邊看看,正好遇到志鵬哥了。
”
林老伯一聽,蹙起了眉頭:“你娘呢?
”
胖墩搖搖頭:“我很小的時候我娘為了護着我,讓黑熊禍害死了。
”
林老伯看着短褲赤腳的胖墩,輕歎了一聲:“唉!
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你想學殺熊的功夫嗎?
”
“老伯,我想學功夫殺熊,你能教我嗎?
”
胖墩想到老伯一跳就是幾丈遠,頓時既興奮又激動。
老伯點了點頭:“不過孩子,我教你的功夫,可比抱石鼓系綁腿更苦,你能堅持得住?
”
胖墩稚嫩的臉上,多了幾分堅毅:“老伯你就教我吧,我肯定能吃苦。
”
“能不能吃苦,我要考核你。
”林老伯揮了下手:“鵬兒,去熱湯液。
”
“好的爹。
”
志鵬沖胖墩笑笑,走向另一間屋子。
胖墩現在迫切的是要習得更高的功夫,早點進入村裡狩獵隊。
如果按照村裡的規矩,隻有到十五歲,或是能搬動一百五十斤跑兩千步才能進山。
胖墩現在搬的石鼓才八十斤重,十歲還不到,進狩獵隊要等到哪年?
胖墩現在就巴不得跟爹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