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紀婧歆與人鬥法,周泰最開始想的是,如果她死了也就死了,人死債消,當然也可以在她死後給她燒點紙什麼的,但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自己這番心意。
結果沒成想,最後她竟然真的要死了!
以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不應該是這種沖動的人,如果沒有能赢或者輸了可以隻傷不死的自信,怎麼會輕易選擇決鬥?
在心中一聲歎息,周泰最後還是選擇了出手,沒有對那名出手的修士如何,隻是把人給悄悄的救了下來,而且為了說服自己,他還想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有說服力的理由:活的越長越感覺世界無趣,就像剛剛,竟然依靠亂想尋開心,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無趣,幫幫她吧!
刹那間如同時間都變慢了,動也動不了,隻是等待死亡的到來,紀婧歆最後時刻思緒萬千,她發現印象最深的是一張讓她記憶深刻的臉龐。
看來是沒時間報仇了,她這樣想。
但最終卻沒有等到毀滅她生命的攻擊臨身,而是感覺被人抱在了懷中。
修士在鬥法的時候都是高度緊張的,雖然因為被限制住了行動,但紀婧歆還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獨屬于第三次蛻變的靈力包裹住了自己,以及這個雖然看不到卻能感覺到有些熟悉的懷抱,一千多年前,她也曾被人這樣抱過。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即将面臨什麼,她隻是暫時閉上了眼睛,暫時遠離了所有的打擾。
時隔一千多年,再次抱起對方,但彼此的境遇卻已經天差地别,用渡劫期修士第三次蛻變的法力一收一發的細微之間就可以破壞限制紀婧歆的術法,而同樣用法力包裹對方,也是讓對方知道出現的是渡劫期修士,不要有什麼特别的小心思,那樣很危險,最好老實些。
人救下來了,下一步怎麼辦?
遠離了之前的區域之後,周泰思索應該如何收尾,人還被他抱在懷中,很老實!
簡單的做法,随便找個地方一扔就完事了,對方經曆了一次生死危機,那麼以後就不會這樣輕易冒險了,但卻不想這樣做。
一般不要多管閑事,那樣隻會增加麻煩,一般如果對一個女人沒什麼心思,也不要随意招惹,因為隻會徒增麻煩而已,這些周泰都明白,但對紀婧歆,他判斷不好自己的想法,他自認很多事都能放的下,如果他在遠方聽到對方身死的消息,大概率也隻是知道了而已,而不會有什麼難過,但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在自己面前身死,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同時自認也不是什麼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好人,在一個人身上投入過大,總要收回點什麼,要不然就是對不起自己,這與善良不同,善良不等于無底線的幫助,一般情況下在一個人身上經常幫助卻沒有任何回報,那是被人當傻子玩,對這種事,很容易碰觸到周泰的底線,當然這件事遠沒到這樣的程度,卻有這樣的趨勢。
做好事不留名這種事,周泰會做也不在意,但如果對象換成紀婧歆,喜歡刻字留名的周泰打心裡來說是不願意的,她欠了我的應該要讓她知道,更何況自己還欠她一個人情呢,正好一筆勾銷。
所擔心的無非會暴露自己的一些情況,如果是曾經還在弱小的時候,這種事是怎樣都不能做的,但對現在已經渡劫期的周泰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占據中央區域的神秘修士到底是叫周泰還是叫二狗子,對整個修仙界并不重要,有對付他的辦法同樣還會對付他,對他看不慣卻又沒有辦法的修士仍然隻能幹瞪眼,隻是他已經習慣隐藏了而已。
一番思考之後,确定了要如何做之後,周泰調整了一下飛行姿态,打算來一巴掌來表明身份,一直都處于隐身之中,周泰并不覺得對方能認出自己,但就這小小的轉變,立馬讓懷中的女修有所反應,直接開口說了一句:“周泰,我願意做丫鬟!
”
有一個詞叫榮辱不驚,但前提是榮辱都控制在一定程度上的,侮辱到一定程度,沒人能控制的住,就算是周泰這樣的渡劫期大修士也同樣如此,但一千多年的修行以及經曆,對一些有點意料之外的情況卻完全可以做到處事不驚。
紀婧歆可能是真的是猜出來了,也可能是在賭,知道周泰與安全區有關系,而安全區又與中央區域的神秘渡劫修士有關系,而能在中央區域範圍内出手的渡劫期也并不難猜測,直接借助這句話表明自己和周泰有關系。
但既然已經決定表明身份,過程并不重要,周泰直接回了一個字:“好”,同是啪的一聲,要打的巴掌也打了下來。
開口的聲音沒錯,那一巴掌也是打的輕車熟路般的讓她熟悉,結合之前的情況,以及她剛剛說的話,一個答案在紀婧歆心中浮現,而這個答案在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使用第三次蛻變法力的渡劫期修士是周泰?
那個比自己還小,那個曾經在凡間界遇到的,用亂七八糟的東西漂在天上看起來很蠢的家夥?
怎麼可能有這樣快的修煉速度?
聽都沒聽說過?
紀婧歆的理智告訴她這不應該是真的,但現實卻告訴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剛剛把這名渡劫期修士叫成周泰,按照她心中的想法對方應該回一句你認識周泰?
或是你與周泰什麼關系,而不是一句我就是。
雖然自從對方離開流雲宗之後傳來的陸續消息以及她後來與對方的幾次相見,都讓她對周泰的看法在不斷變高,但是絕對沒有到達對方已經是渡劫期修士的程度,原因隻有一個:時間太短了,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轉生修士,被整個修仙界供起來,至少也需要兩千年的時間。
如果她要是早就知道周泰是渡劫期修士,先不談這何等的神奇,那占領中央區域神秘修士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知道這點她又怎麼會去冒險與人決鬥?
畢竟對方說話欠她一個人情的,此刻那個之前在她眼中并不怎麼在意的人情突然變的很重要。
“是不可能的!
”機智的女修雖然心中驚濤駭浪,但在極短的時間内就想到了許多,多說了這幾個字,整句話,雖然中間有短暫停頓,但也變成了:周泰,我願意做丫鬟是不可能的。
“你欠我的那個人情……”紀婧歆還要繼續說什麼,但直接被周泰的話打斷了:“晚了!
而且誰給你的膽子敢戲耍渡劫期修士?
是你給我的三分築基丹,還是别的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