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雅雖然身材十分粗莽,内心卻有着女性天生的細膩,趕到隻是一會兒,就一針見皿的指了問題所在。
并且,還把眼前症結,從張坤突然出手打死趙豹、打殘镖局上司的事情上,轉移到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引發現在的結局。
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一個留學歸來,心懷大志,想要為這片生養自己的土地,為這個民族做更多的事情的年輕人,并不會肆意妄為,無端找事。
他殺人打人,肯定是不得已。
“小丫,怎麼與羅師叔說話的?
”
杜鳳江手摸着唇邊的兩撇小胡子,悄悄從人群裡走了出來,拱手行禮道:“羅師叔,年輕人行事輕狂,做事難免失了分寸,師妹頂撞師叔,自然是她的不對。
師侄在這裡,就賠個不是了。
”
他看了看四周,笑了笑,又道:“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您看,這麼多人瞧着,現如今還打死人了。
若是沒個說法,官府那裡也不太好說。
是不是先問清到底是什麼起因,張坤與丘師傅又是如何起了争執?
”
杜鳳江明着是賠禮,實際上,卻是為王靜雅站台。
王靜雅盡管實力很強,身份也不低,但她畢竟是個女人。
在時人的眼裡,女流之輩,基本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代言。
幹大事,大正事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參考她們的意見。
沒見自王靜雅出現,圍觀看戲的人,很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氣勢,她的武功之上。
全都在看她的臉蛋,還有身材。
從那一雙雙奇異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其中輕視。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她是女人。
當然,某位“佛爺”又不一樣。
真站到某種高層次,自然不會被世人當做是女人,而是當做神佛下凡了。
“問吧,我倒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與這位張兄弟所說相符。
”
羅威面色緩和了些。
這麼多人看着,他就算想要偏袒,想要護短,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更何況,杜鳳江的身份又不一樣。
他不僅身為大刀王五的大弟子,一身修為更是早在兩年前就鍛骨成功,武功很是不弱。
别看他在京城裡面,一臉你好我好的好好先生模樣。
實際上,行走在外,也是風裡來皿裡走的一員悍将,頗有乃師之風。
當然,身為王總镖頭的大弟子,說話的份量也不一樣。
就是羅威也不能擺着師叔的譜,說話聲氣也平和了些。
還沒等人開口詢問。
一旁哀泣的婦人和孩子,已是回過神來。
婦人緊走兩步,“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張坤面前,又拉着孩子跪下。
“多謝恩公救小婦人全家水火之中,今日若非恩公在此,小婦人恐怕會生不如死,小兒也會橫死當場。
如此大恩,定當來世銜環結草……豆豆,别哭了,還不給恩公磕頭。
”
随着兩人一個頭磕下,在外人肉眼所不及的層面上,張坤分明看到,三點金光如乳燕歸林一般,穿入自己眉心。
婦人和孩子每人一點,另外一點,卻是斜靠在土牆之上,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的那個幹瘦黃臉中年男子。
那人嘴唇嚅動着,眼中全是感激,一點金光龍氣,早就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