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曹玉書,重生以來所見之人,除了醜娘與大兄,這是讓他最是熟悉和親切的人了。
看到曹玉書的模樣,淩風就想起當年氣海丹田被破,苦苦練武卻無成就時,這個大師兄的百般勸解安慰與指導。
如今想來,一幕幕恍然如夢,一下子讓他沉浸入了當初兩人相處時的感覺裡。
此時的曹玉書,又與淩風記憶中的有所不同。
沒有了那種滄桑與黯然,溫文爾雅的書生氣同,卻不見黯然神傷的落寞寂寥,更顯得溫潤如玉,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得生出好感來。
此時,倒也沒有人注意到淩風的異樣,面對曹玉書的施禮,陳老爺子撚須微笑:“是小玉書啊,你師傅怎麼沒來?
”
“石師有些緊要事情要處理,又生怕耽誤了武院考核,特命玉書兼程趕回,以請武院中另選人主持。
”
曹玉書依然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然而他說話之時,氣息竟然頗有幾分短促。
“嗯?
”
除了那些提前放棄的武徒少年外,在場的多是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不對來了,陳煥然的語氣陡然嚴肅了起來,沉聲問道:“玉書,石兄弟可是在荒原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
“荒原?
!
”
衆人色變,淩風的心也一下提了起來。
荒原所在,正是武院存在的意義,或者往廣闊裡說,更是天下武者存在的意義。
若說城市是人類的天下,那荒原就是要妖獸的樂園。
各種強大的妖獸,險惡的環境,每年裡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武者。
要是論到對荒原的了解,淩風更在眼前所有人之上。
前世他從少年時就在荒原中磨練,及其武學大成,更是常年在荒原中闖蕩,不知與多少強大的妖*過手。
據他所知,荒原中實力連先天強者都難以抵擋的強大妖獸不知凡幾!
“石師的修為充其量也就是接近後天頂峰,在紫岩城中自然是最強大的幾人之一,可在荒原上……”
淩風心中緊張,在那荒原所在,妖獸、環境,乃至于人,都是大敵,危險無比,以石軒的修為,絕對稱不上是閑庭信步。
陳煥然一認真起來,一身氣勢頓時升騰而起。
周圍衆人尤其是正面其的曹玉書,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幾乎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覺,在感歎其老而彌堅的同時,曹玉書連忙說道:“石師無事,隻是被緊要事情拖住了手腳,一時趕不回來,特讓弟子前來告罪則個。
”
“那就好,那就好。
”
陳煥然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更是瞬間消失無蹤,讓人懷疑方才的感覺是不是錯覺。
“石兄弟就是太過古闆,多大點事,何必特意派你跑一趟,我等老兄弟,自然會幫襯。
古闆,着實古闆。
”
陳老爺子此時好像是一個普通老人一般抱怨着。
這話曹玉書就不好接了,隻好在一旁笑笑,有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氣息勻稱了,環顧了下左右說道:“陳老,可是考核進行得差不多了?
”
“這個……”
陳煥然頓了一下,古怪地望了淩風一眼,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
“呃~”
曹玉書不明其意,好奇地望着陳煥然,等着他的下文。
“喏,看到那邊那個小子了吧?
”陳煥然朝着淩風所在的方向一努嘴,無奈地道:“今年有這麼一個小子在,考核肯定比往年要快得多。
”
“哦?
”
曹玉書好奇地望去,一看之下,先是為淩風的氣度風姿暗贊了一聲,接着在陳煥然的暗示下看到那個獸皮包裹,頓時全明白了過來。
“好一個武徒少年。
”
曹玉書心中贊歎,也明白了陳煥然的意思。
有淩風這麼一個變态人物存在,那些優秀者會受到刺激,也少了彼此競争的牽制;普通武徒則心神震撼,頹然放棄者也會更多。
兩者綜合一下,估摸着半天功夫,一天不到,就能得出結果了。
想到這裡,曹玉書暗暗松了一口氣,靜靜地等候了起來。
他此次趕回來,可不止是為了禀告一聲這麼簡單。
随着時間的流逝,從紫岩山上下來的武徒越來越多,或忐忑不安,或絕望失落……諸多神态在這些少年們臉上顯露了出來。
他們的身上大多顯得狼狽不堪,有的衣裳褴褛,有的鮮皿淋漓,顯然在這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受罪不小。
眼看着下來的人越來越多,陳煥然和各大山長們商量了一下,最後由一個武學山長站了出來,開始統計一衆少年們的成績。
随着山腳下人數的增多,結果漸漸出來了,那些山長們長出一口氣的有之,面如死灰者有之,那又是另一種衆生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