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神女香童,千陰生變!
求道台廢墟,三人的戰鬥進入白熱化。
根源隔絕天地,無數人趕至岚陽城,瞻仰神迹。
誰也不知道,那一日的求道台究竟發生了什麼,各種猜測盡皆有之。
浩蕩天威幻化雷劫,時隔千年再次現世,吸引來萬人視線。
而與此同時,在無太多人知曉的秘境裡,卻是浩劫上演。
……
異獸洶湧反攻,各宗門死戰不退,幸存者寥寥。
戰場上終年缭繞的霧氣徐徐散盡,一頭接一頭百丈身高的蠟黃巨獸,在戰場各處徐徐出現。
它們的目标不是修士,而是秘境與現世相接連的出口。
此時,擺在一衆修士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盡可能的阻止異獸,等待宗門來援。
二,摧毀秘境通道。
隻是,以此次異獸來勢洶洶的架勢來看,各大宗門就算來援再快,異獸也将有大半跑出秘境,為禍世間。
三階蠟黃巨獸,就算他們一衆化神修士對上也得避其鋒芒,更别說現世中的絕大部分無有修為的黎明百姓了。
劍仙宮鎮守之地,一衆修士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烏岩、花藝、陳林,你們摧毀通道,我們幫你們争取時間。
”
無需太多言語,一句話分工明确。
衆人舉劍向前,半步不退。
以氣養劍數百十載,仗節死義,正在今日。
天穹劍落如雨,鮮皿沖灌大地。
劍仙宮。
命劍閣。
數百柄神識小劍無聲碎裂,仿若黯淡燭火,風吹消散。
一衆劍宮修士,默然無聲,面籠悲切。
……
五儀正宗鎮守之地。
通道一座座被摧毀,高達百丈的蠟黃巨獸咆哮沖來,地動山搖。
年輕弟子盡被支走,剩下的全是一群老家夥們。
他們選中了這裡,作為自己的墳地。
五儀正氣沖天而起,五彩光華耀若熾陽。
想到親傳弟子顔修誠,想到宗門如今廣收門徒、年青一代天才輩出,明澤頗感欣慰,赴死無憾。
天道複蘇,他們是一群被時代抛棄的老人,道途無望,不若就在此散盡最後的餘輝。
他們不僅要摧毀通道,還要以自己的性命與大道,加固此處戰場的境界壁壘。
不然,哪怕絕了通道,異獸也能挖出一條通往現世的路來。
他們自願燃盡于此,為後輩再換數年時光。
不負天地。
不負蒼生。
……
五儀正宗,數十張命紙,其上之名被水濡濕,漸漸消去。
霓霞仙山,命樹花葉凋零,一一斷絕生機。
大法寺,青燈寂滅,鐘聲悲鳴。
千陰宗、聖皿壇、欲天派、合歡宗、大妖皇庭,亦是傷亡慘重。
在異獸面前,無正魔之分,無人妖之别。
但凡退卻一步,被毀的就是千年百年基業。
……
東境。
自異獸災禍爆發以來,越來越多的人,投身進了真心教。
動蕩年代,需要信仰。
她們每日虔誠禱告,以真心侍奉甄神。
而甄神大人也的的确确回應了她們。
一連十數日,再無異獸出現,她們期盼的安平之世仿若重新到來。
想起死在異獸爪下的親人朋友們,她們不禁淚眼朦胧,對甄神大人的崇敬與日俱增。
……
各宗門修士聯手,以犧牲性命為代價,短暫的封印了秘境。
這一真相,各大宗門并未讓俗世民衆知曉。
因為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行至這一步,隻能說明異獸之災已經到了最糟糕最惡劣的局面。
他們不想讓恐慌的情緒在民衆間蔓延。
在秘境中犧牲的數百名化神,為他們争取到了喘息的機會,接下去的幾年,隻要人族能夠成功誕生出一批天境修士,那麼就還搶救得回來、大局還能逆轉。
各宗門并非沒有後手。
修真界将這一真相藏着掖着,卻是極大的便宜了喻飛文。
身為教主的他怎麼可能白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他每日傳道,借此大力宣揚真心教。
稱甄神是行走在人間的救世之主,異獸之所以消失,全都是因為甄神大人降下神迹。
再加上他花樣繁多,各種取信于民的手段層出不窮。
一時間,投入真心教之人越來越多,真心教在東境急速發展壯大,甚至開始向着南疆與北域瘟疫般蔓延。
喻飛文在正統的綠道上,隻能說天賦一般、表現平平,連楚南都不如,卻不曾想,老天在給他關上一扇門的同時,還給他開了扇敞亮的天窗。
當他将綠道與宗教兩相結合時,他忽然跟開竅了一樣,在這條嶄新的賽道上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可以說是另辟蹊徑,實現了彎道超車。
現如今,他的綠道修為已經超越了真心教的綠使大人喻北可。
教主比綠使強,合情合理。
當然,雖然近段時間,喻大教主春風得意,但心下卻也有着隐憂。
他不知道秘境那邊的封印能堅持多久,據說,秘境裡現在三階的異獸已是滿地亂走,他日封印一旦破開……
看着廟堂中,虔誠禱告的萬千教徒,喻飛文心下不禁生起了一股責任感與緊迫感。
‘在異獸災禍再臨之時,自己必須擁有足以庇護教派的實力!
’
‘現在,教派就是自己的一切!
’
‘傳教不能停!
’
‘我要世間之人,皆入甄神門下!
’
‘信甄神、敬甄神、愛甄神!
’
‘教派越昌盛,綠道越昌隆!
’
‘待到他日天下皆甄,我自将以綠長生久視!
’
‘如此一來,就算異獸再臨,又有何懼!
’
‘我既成了教主,自當護教徒們周全!
’
……
真心神廟。
被喻大教主命為神女的喻香童,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傳教工作,疲憊歸來。
沿途,一衆教徒看見喻香童,皆是雙手捧心,彎腰躬身,行教派之禮。
“神女好!
”
“神女大人好!
”
喻香童微微點頭,回到住所。
想了想,她起身去找綠使。
綠使南伯,是她在教中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南伯。
”
被喻香童這麼喊時,喻北可其實很想告訴她,自己姓北……不是,自己姓喻,算了,不重要了。
喻北可靜靜的看着香童,示意她有什麼話盡管說來。
喻香童面露糾結之色,猶豫半晌,終是掙紮着開口道:“東叔,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