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海境,煉氣修士需感悟天地靈氣,将其吸納至體内,流轉經脈之中,溝通天地的那棟橋梁,橋梁實,氣海生,方為橋海。
這是修士第一道屏障,有多少人止步于此,并不是所有修士都一定會突破至橋海境。
滄瀾宗,外門弟子成千上萬,可内門弟子僅有百人。
世人都仰慕仙人,想要成為仙人,不曾想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無不是天資之輩,哪有什麼凡人逆天改命之法。
洞穴内沐琴收起釋放而出的火靈力,一爐品質極佳的丹藥出爐,藥香氣彌漫整個洞穴。
一爐十枚高級培元丹,這正是這些時日的收獲,沒日沒夜的煉制丹藥,越來越熟練的手法,成丹率也越來越高。
雖然一直沒有煉制出一枚極品培元丹,但這樣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是提升境界之時。
自從覺醒以後,沐琴便知道,那時突破橋海境那種缺少些什麼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每位修士都會從凝氣境突破橋海境,去感悟那棟橋梁,而每位修士所認知的便是,每位修士隻能擁有一棟溝通天地的橋梁,一隻能生成一處氣海。
沐琴在突破橋海境時,體内共生成兩處氣海,其中一個氣海以水靈根占據,形成水湖;另一個氣海則以火靈根占據,形成火海,從而導緻本不相容的水火交融在一起。
而那棟被凝實的橋梁,與火海相連,那處水湖則沒有橋梁連接,這也正是突破橋海境時的那種不圓滿感。
這一次閉關的首要也正是再凝實一棟橋梁,連接那片水湖,從而追求完美。
想要凝實第二棟橋梁,這并不是一件易事,在這片天地,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同時擁有兩處氣海和兩棟橋梁。
神識不斷延伸到那片水湖,想象着第二棟橋梁的存在,可不管怎麼努力去冥想,都找不出屬于第二棟橋梁的影子,就好像這座天地不允許這樣的存在出現,将那條可凝實的第二橋梁封存在一道禁制之中。
這種禁制屬于天道禁制,一個凡人怎可将其打碎,就連那一息裂縫都不可弄出。
緩緩睜開雙眼,輕呼一口氣。
第二道橋梁感受不到,凝實不出,這樣在橋海境就是會遺留缺陷,暫時不會太過于明顯,等到金丹時,才會初步顯現,這種缺陷會随着境界的提升不斷擴大。
兩處氣海,兩座橋梁,即使福緣,更是一道天蜇。
這道天蜇如同一條溝渠,将道路分割兩方,看着如此之近,但不管你如何渾身解數,都跨不過這條溝渠。
但過這條溝渠并不是隻有跨過這唯一辦法,若是可在這條溝渠之上搭建一條足夠長的橋,這樣便可度過溝渠。
一條足夠長的橋,沒有橋,那就建出第二道橋。
沐琴喃喃琢磨着:“既如此,那麼這第一道橋梁也将不能用,順其自然的依舊是天道,天道與逆天道共存一身,恐怕會瞬息消亡,隻有将其打斷重鑄。
可是這兩道橋梁該用何等材料搭建呢?
”
突然想到先生送給自己的那本老農曆,再次将其取出,一頁頁翻閱着,密密麻麻的筆記,這些都是先生對這本老農曆的感悟,并不适合自己。
那麼這本老農曆除了先生的筆記外,就隻剩下這本老農曆上面的最初存在的文字,一些日期,節氣,禁忌什麼的。
可這些字又有何用處呢?
又該怎樣用來搭建橋梁呢?
盯着這本老農曆思考許久,忘記了時間。
期間有些散修路過此地,但看到全是一些碎石,還有一些打鬥的痕迹,想來這個裡應該是存在什麼寶物,一些散修搬開那些碎石,想要撿上一些遺漏之物。
可将其搬開之後,發現一處洞穴存在,想着裡面肯定存在一些沒被發現的寶物,不曾想,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人盤坐在那裡。
想來這裡的寶物應該就在那個人的身上,頓時貪婪的上前,想要将其殺害,搶奪寶物。
正在思考該如何搭建橋梁的沐琴,起初并不想理會那人的存在,誰知對方竟然不死心,想要将自己殺死以奪取寶物。
沐琴并不覺得對方所做所為又何錯,散修就是這樣,為了那一丁點機緣,就要拼着命也要争取一下,不然怎麼提升自己的實力。
既然你想要殺我取寶,那麼為此考慮被殺的風險。
收起手中端詳已久的老農曆,迅速起身,與那人鬥在一起。
那位散修想要試探一下,看看對方實力怎樣,若是高過自己,那就馬不停歇的離開此處,若是低于自己,那麼就不好意思了,你的寶物在下就笑納了。
散修是在試探,可沐琴并未試探對方的實力,擁有神識的自己,一眼便看出對方的實力強弱。
既然都處在同一境界,那麼就不用再耽擱下去,将兩種靈力釋放在一個拳頭上,微弱的靈力爆炸将那位散修重創。
散修驚恐的看着面前那些白發少年,一開始認為對方隻是一位大魚,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一條大魚。
一擊未果,便起了退走心思。
可沐琴會給你逃走的機會嘛,斬草除根這個道理沐琴還是懂得的。
再一拳,散修瞬間喪命。
短暫的插曲,并未影響到什麼,取出老農曆繼續思考着。
一天天過去,進入雪嶺山脈已過半月之久,期間也曾有兩三位散修路過此處,到卻都不曾進入其中,想來值錢的寶物肯定被人取走,遺留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靈藥,值不得搭上性命,說不定洞穴内有高人存在,隻看過一眼後,直接離開此處。
思考未果的沐琴,不得不放下老農曆,躺着歇息起來,這段時間為了想出辦法,沒日沒夜的盯着那本老農曆看着,沒睡過一次好覺。
剛踏入睡着之中,猛然驚醒,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老農曆,嘴裡喃喃着:“怎麼忘了自己還是個書生呢,以書中文字搭建那兩座橋梁。
取其夏、冬二季的日子,搭建兩座連接火海水湖的橋梁。
”
說幹就幹,施展前世一種神通,将四月、五月、六月的日期、節氣、禁忌所屬文字,一個個剝離出來,之後又将這些文體引入體内,搭建連接火海的橋梁。
将十月、冬月、臘月的日子、節氣、禁忌所屬文字,搭建連接水湖的橋梁。
這種神通對施展并沒有任何要求,隻要神識足夠,便可随意使用。
個個文字被剝離之後,就像活過來一般,在書面上蹭蹭跳跳,随後又蹦進沐琴衣服上,鑽入體内。
兩座橋梁同時搭建着,隻要将其一座橋梁完成,必定會引來天罰,一次一次的引來,不如一次全部将其引來,這樣還可有全力抵抗,不然第二座橋梁不知又會等上多久,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已經過去太久了。
四月、五月、六月,每個字都蘊含着熾熱的夏;十月、冬月、臘月,每個字蘊含着寒冷的冬,這些字來到要搭建橋梁的位置後,都化成一股股水墨,融入橋梁之中。
兩座橋梁,上面的溫度各不相同,熾熱,寒冷,互為相斥;水,火,同樣相斥。
曾經在體内響起的那道聲音,那段話中,有“陰陽交融,天地聞詳”,那麼此時體内,就是一陰一陽的存在。
水湖,冰橋,即為陰;火海,火橋,即為陽。
一陰一陽,謂之道。
前世我隻是個書生,講究以文學治天下,先生曾教導:學無止境,路在腳下,走向何方,且看你該如何走,想要怎麼走。
這一世,唯一夢想便是,成為仙人,仙人講究大道無為,道法自然。
神、佛、魔、靈、鬼……,終歸是仙途一種罷了,不管怎樣抉擇,都是為了争取那至高無上的神位。
那麼這一世,我就以文學證道,成就那至高之位。
心中一股浩然之氣應運而生,磅礴的斥滿了整個心房。
雪嶺山脈那片天空,一層層烏雲聚集着,昏沉沉的壓迫着這座山脈。
山脈内的那些修士,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一些膽小的散修迅速的逃出山脈,雖然不明白即将要發生什麼,但還是逃出山脈最為起見。
山脈最深處,一行隊伍凝重的看着空中那層層烏雲,不知是誰人在山脈引起這種異像。
隊伍中,較有話語權的陳叔凝重說道:“小姐,要抓緊時間了,以免發生意外。
”
被人群護在中間的那位青衣女子淡淡說着:“知道了,陳叔。
”
陳叔一聲令下,隊伍急忙取出兩塊令牌,将面前那道石門打開,随後一行人除了陳叔和青衣女子進入其中,其餘人都守在門外。
門内是一座大殿,殿内隻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位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