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
許守靖正煩惱着要怎麼教育教育仇傷雲,耳邊卻又傳來了仇世濂的爆喝。
……你有完沒完?
梅開二度是吧?
!
許守靖也沒心情搭理那個棒槌,可都被念到名字了,顯然也不能繼續坐着裝死。
他站起身,吸引了一圈人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地笑道:
“趙王殿下不慕名利,這詩并非在下所作,而是趙王……”
“這詩就是許公子寫的,本王以信譽擔保!
”仇傷雲正氣凜然的出聲打斷。
許守靖笑容一僵,轉首看向仇傷雲,眼神中含着責問——你想幹什麼?
仇傷雲巍然不懼,小臉上充滿了倔強,硬着頭皮道:
“此言若是有半分虛假,本王此生不入紫陌!
”
大廳中倏然一靜,落針可聞。
孔文清年事已高,有點受不了這種驚吓,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好在身旁有其他人攙扶。
仇世濂聽到仇傷雲的發言,先是一愣,緊接着心中狂喜。
皇家最重信譽,天子一言九鼎可不是說說而已,已經說出的話是絕對不能收回的。
換言之,如果能證明不是許守靖寫的詩,豈不是直接把諸多藩王頭疼了十三年的問題一次性解決了?
就算到時候仇璇玑問責起來……那是仇傷雲自己作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想到這,仇世濂的心态已經完全不同了。
之前隻是單純心情不好的找茬,現在則是有不得不找茬的理由。
而找茬的目标,已然從仇傷雲這個洩氣工具人,變為了造成心情不好的正主——許守靖。
仇世濂按耐下心中的興奮,狂狷地笑道:
“呵呵,仇傷雲,自己說的話要記得兌現。
别怪我沒告訴你,許守靖可是龍玉門那種隐山避世的地方從未出門過,他接觸詩詞文藻的機會比本公子還少,莫要說這等好詩,便是打油詩都不一定作的出來!
”
此言一出,滿堂才子都忍不住把目光移到了許守靖的身上,他們心中其實并沒有确信是不是他寫的,更多的是源自“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的嫉妒。
禦前比武雖然規定隻能由未及冠的人參賽,一定程度上刷掉了不少人。
但含金量卻也是實打實的,怎麼說都是各個勢力選出來的人才。
而許守靖能在他們之中脫穎而出,無疑證明了其武藝的精湛,武魁之名當之無愧。
然後呢?
有了武魁的名聲還不夠,你還要來把詩魁一起摘了?
長得好看,俊俏似谪仙;武藝通神,能打敗青扇門高徒;身份恐怖,先不提女帝之子這種暧昧的身份,光是龍玉門少門主拿出來就夠在座的各位喝一壺了。
再來個詩才通天,你還讓不讓别人活了?
什麼好事都要被你占了是吧……
當下,衆人也是抱着想看到他出醜的心思,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許守靖。
許守靖則是滿眼無語。
他本來以為仇世濂是最大的棒槌。
現在他收回前言。
仇傷雲才是最大的那個棒槌,不帶腦子的那種。
他這算是完全被推了出來,哪怕是為了仇璇玑,也不能真的讓仇傷雲就這麼“自己被自己驅逐出京”。
許守靖眼神微冷,緩步走上了高台。
染曦微愣了下,給他讓開了身位,隻是一雙剪水美眸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的身上,想要看看這個俊俏的公子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
望着台下攻擊性極強的衆人,以及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仇世濂,許守靖淡然道:
“好吧,我攤牌了,這詩确實是我寫的。
”
沒有“恐怖如斯”的吸氣聲,也沒有恍然大悟的驚歎,甚至……
壓根沒人搭理他。
你說是你寫的是你寫的?
拿點證據出來。
許守靖自然也知道空口無憑,略微想了一下,看向仇世濂:
“我光這麼說,也沒有人會信,不如世子出題,我現場再作一首如何?
”
仇世濂心中“咯噔”一聲,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着頭皮道:
“你當好詩是大白菜嗎?
本公子雖然不懂,但也知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若是你寫個三流詩句硬說那首‘朝染曦月’是你超常發揮,我們找誰說理去?
”
底下的人一聽,都覺得此言有理,也都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