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亂疆修士燃香完畢,為首一人來到婁小乙身前,再次一揖,
“褐石界蔣生,感謝道友的慷慨幫助!
他日路過褐石,有什麼需要之處,隻管開口!
”
說罷,也不等婁小乙報上名号,就要轉身離開,但又想起了什麼,
“關于此次劫筏,我們這些人都不會外傳,畢竟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危險,請道友放心!
還有,浮筏中有個女子,本是我亂疆域人,她來自亂疆最大的界域提藍界,遠赴衡河為質,這次回來是為省親!
這女子的出身有些……嗯,提藍界就是衡河在亂疆最重要的盟友,所以才有這樣的聯姻,我們都未以真面目示人,倒也不怕她看出什麼來,但道友如果和她們一路同行,還是要小心,這三個女子都很危險,道友孤身遠遊,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莫要被人迷惑才是!
”
蔣生說完,也不停留,和幾個同伴随即遠去,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清楚,這三個女人中,兩個喜佛女菩薩不用說,那必定是暗恨在心,尋機報複的;但筏中女子也不簡單,雖然是亂疆人,卻是和衡河界穿一條褲子的,又嫁在了衡河,所以态度上就很微妙,如果精蟲上腦,那就怪不得别人。
這就是蔣生的提醒,對初次見到衡河界喜佛女菩薩的外來修士,就很少有不動心的!
大都抱着不玩白不玩,不用白不用的想法,這種想法就很危險!
真君之間,不需要說太多,沒有哪個是一路幸運爬上來的,尤其是這樣強大的劍修,所以隻需要稍微點一下,自然就應該知道輕重!
婁小乙恍若未聞,徑向浮筏飛去,兩個喜佛女菩薩乖乖跟着,因為有殺意懸頭,從來就沒有放松過。
進入浮筏,一個白衣女修安靜盤坐,好一副仙子皮囊,符合道家的審美觀念,但好像這樣的女子就未必能入得衡河人的眼?
這是兩個大相徑庭的道統理念碰撞,不隻在功法上,也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惜了,好好一個女子,卻嫁到了衡河界那樣的地方!
“如何稱呼?
”婁小乙問的輕飄飄的,這個女子是個麻煩,他原本的捕食目标就隻這兩個女菩薩,容易下手,容易抛舍,但再加上這麼一個,就很有些尴尬,而且,根本無法搞清楚這女子現在的想法,到底是敵是友?
“在提藍界,我是白桦;在衡河,我是那伽聖女!
”
婁小乙很不以為然,衡河的聖女?
就那麼回事的吧?
大家心裡其實都很清楚。
也不較真,“我殺了你的夫族!
毀了你的貨物!
你怎麼想?
”
白桦完全無所謂,“那不是我的夫族!
也不是我的貨物!
于我無幹!
我就隻是個想回家看看的遊子,如此而已!
”
婁小乙點點頭,“如此,你操筏,去提藍!
”
白衣女子仿佛萬事都無所謂,對自己的處境,生死都漠不關心,隻是沉默的去做,甚至都懶得問句為什麼。
婁小乙心下就歎了口氣!
他早就發現了浮筏中的這個人,當神識觸探過去時,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一種死寂,對生命,對修行,對未來,對一切的發自心底的絕望。
這不是能裝出來的東西,從她一直在筏中對六個衡河修士的漠不關心就能看出來;如果她真的出來參戰也就好處理了,但現在這個樣子,卻讓他很為難!